(' “现在不行,”老人皱了皱眉,显然对她的态度十分不满,“等到制作完色打褂你才有资格提这个要求。如果是为了告诉次郎,那更无须你传达,今早拓真已经去过医院了。”
“我答应的是交易,不是卖身契!”她唰地站了起来,紧攥的拳头快要冒起青筋,可她其实心里明白的很,这就是卖身契,“你们都去说了什么,妈妈现在需要静养,你们为什么什么事情都擅自安排,这就是鹫宫家交易的方式吗?”
“你给我想清楚,没有你,我也能再找一个去安排给铃木家联姻,你以为自己是唯一的选择吗?联姻从来都只是锦上添花,如果你不安分,我可以随时让你失去这个机会——”老人只是轻笑,仿佛听了个无关紧要的笑话,“失去钱财的是你,鹫宫家不会有任何损失。”就是不能安插个自己人进去了而已。
是啊,他说的又有什么错呢,少女才是那个最需要这份契约的人,她哪怕再想否认,接受了交易的也是自己。
“这个月的治疗费用已经给过去了,你好自为之。”老人转过身去,不太愿意给她个眼神,只是拂拂袖子,让她回去。
第180章 一七三
这几天高桥发现了少年的状态很不在线。
回球的力度和节奏都还精准,可是幸村一直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距离年终赛还有个月不到,这份更着重于表演成分的首要任务便是修养精神,容光焕发,但他成天都泡在训练场里,不是打开机器就是拉着他垫背,垫背还算事小,问题是夜深霜浓的,巴黎也陆续下雪,高桥竟感觉自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硬地球场的球速本来就快,好几次在打过击球教练的球路时候猛烈的回弹将球网也吓得不轻,这些年他的失误次数一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高桥只能怀疑是出了什么事。
“去完休斯顿…高桥,我大概有多久的时间?”虽是入冬的风,少年眼神充盈着些许灰调,只是看着外头仿佛要被填满的顶棚。
“你想回日本?”男人停下了还在敲表格的手。
少了些回应,空气仿佛正在被撂倒的寒风划下疤痕,高桥叹了口气,缓缓走到幸村的身后。他们相处了也快有四个年头,若是换做旁人,或许此刻多半会以为少年如常温柔软软,唯有那双凝视的眼睛出卖了他。
自从维也纳站的比赛结束之后,高桥就没有和雨宫有什么联系,平时到底还是幸村和她会聊得多些,他不过是作为半个旁观者,加上行走的录像带。
所以现在这样真的会让他不满的。
他可是一开始就把丑话说在了前头,在还在睦华的时候。
距离十二月年底的日子愈发近了,两人…或者说高桥独自扛起了调整训练的大旗,如果他们想从海绵里再挤出点时间的话,只可能从澳网前的公开赛去下手。
他们原本的对抗训练是打算先去巩固脚程,年终赛的场地是为室内硬地,对于依赖强大发球的选手更具天然的优势,毕竟不是弹跳更小的红土场地,不能最大限度地利用球场的自然变化,可少年相对要拉的更高的向后拉拍在高桥看来有了零点几毫米的差别,作为想掌控比赛节奏的打法来说,尽量去延长球面的接触时间就变得重要了起来。
高桥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乱了个套,七上八下有回声阵阵,却难以窥见中间的起因。
“今天就训练到这里吧,”见暮色再次四合,昏天暗地的,他只能喊下暂停,“明天就要赶去休斯顿了,切忌现在过度发力。”
回往住处时幸村一路没怎么说话,若是换做是初来巴黎的五年前,男人一定会觉得这是陌生的海拔与气候让人的躯体燥热而僵直,坐落邻郊不会出现什么人潮拥挤的深夜,但风雪锁住的漫长夜色,如今总归是类似败落不堪的观感。
终于在延申的沉默之中,少年放下了一路支撑着脸颊的手。
“她有问你什么时候开赛吗,高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