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宫!!天哪!我都看到了什么?!”黄颖楠的来信还附上了张图片,上面正是她和铃木的合照,“你和铃木是什么时候成的,真是的,一声不吭,太不够朋友了!”
好吧,几秒以前美泉或许还会感慨今年的樱花开得迅速,现在她知道缘由为何了,毕竟是开在血肉尖上,又怎么能盛放得不乐乎。
“嗯,抱歉黄桑,但这件事如果不被保密的话,将会是非常错误的…”她确实是挺不够朋友的,就连一声不吭的原因也无法告知于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能做的不过随口歪几句偏离风向,黄颖楠应该能理解吧——铃木家反正是贵重门第。
“噢…原来是这样…那好吧,我明白的,就是雨宫,你都不知道我看到报道的时候真的特别、特别吃惊。以前大家一起聚餐的时候还会调侃来着,没想到大少还真和你成了诶!”那边还在码字,词句是蹦得一串接一串,“话说你是改姓了吗?哦对哦,我都傻了,你们婚后是要改姓的对吧…不对不对我不是想说这个,就是就是,那个…所以你原来是姓鹫宫吗?”
看来对方是自动忽略了她‘隐瞒身世’这种事情了,尽管少女觉得黄颖楠应该是以为这种事情也在保密范围里,但她依旧对此无比感谢,“说来话长,其实像刚才那样叫我就可以了,黄桑不必勉强自己来接受…”
接受她们的文化?还是接受突如其来的冲击?或许是她希望还有一个人会喊她雨宫吧。
“是啊~我也觉得突然改口真心怪怪的,就好像我们从没认识过一样哈哈哈,雨宫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啦。”黄颖楠的这个回复倒是猛地击中了少女,她说的没错,自己的生活其实就像存留了三个角色一样。
所以或许她才那么迫切地觉得想要个聊天的窗口,讲句难听的,毕竟正常的染色体结构都是双螺旋式,一面还能说是合二为一,是个物的整体,两条也能说是细看如此,就是多少她会带有平衡地微妙的记忆,但三个嘛…相互厌烦的宴会?界限拥挤的核心?所有的体温,视线和寒风都让她疲倦。
“不说这些了,你最近怎么样?”美泉瞅了眼窗外,降落的阳光正盛。
“雨宫…你也太懂我了,我上周刚病完一场…”对面看着天花板旧式的纹路,开启滔滔不绝的旅途,“请假我都请了三天,你也见识过医院的人流量,我们组休息的时间特别特别少,后来是小凡好心帮我看着病房,我才有空去…”
“原来是这样…梁桑看来还是和你很要好呢,”输入的地方还在扑闪扑闪,她思考良久,接着还是多讲了几句,“北京…应该也下完雪了吧?最近的天气还是多注意下,希望你们都一切安好。”
“没办法呀,现在我们这群人里也就剩下我和小凡在这边了,吴旭这小子背井离乡,啧…反正我们都觉得他的选择非常逆天,然后小陈考回老家,刘庆,刘庆…他没和我们联系了。”
尽管她没有故意去窥看最深的云层,但越来越沉的夕阳红此刻像有种荒谬的热,只是渗着些浓郁的湿度,思考倒是蒸发了,也让她朦朦想起聚餐的那个晚上,冻疮可真奇怪,尽是在这样的时候偷偷冒了出来。
“可能是内科的结合防治研究考得比较难吧?我记得复试还有考操作技能的,不知道他们两个了,”想到这个后,黄才意识到自己今天不是纯来和美泉吐槽的,“对了雨宫,我有林教授的消息了,刚才差点忘了这回事…不过…不是什么好消息。”
“真的吗?!”她有些情绪激动,但有消息也算多一条路,只是看到黄颖楠说不是好消息的时候,心里又沉了下去。
这种感觉很突然,却又很清晰,一年了,自己像个无主沉浮的破难船随着海流到东到西,每个在翻译的夜晚都要迎着亮晃晃的镰刀去割开心脉,然后等着愈合,她为此放弃了很多事情,快乐的资格也好,难以重寻工作的机会也好,但还有一个重要的地方在于,她也是真的把林轩认认真真的当成自己的老师,就算没有母亲的病,她也会担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