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天的风走得铺落聚散,只是蓝色的余光扫却,最深邃处的发梢藏匿回迷雾之中。
第190章 一八三
伴随少女厚重的言语一并发声的还有狠狠的甩门。
“…你的荒谬和权力可真是完全用意一致。”
漫漫暮色扶过了了受伤的书房门槛,美泉在冲下楼梯的时候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应该是她活到现在第一次如此发怒。
外头裹挟的昏黄像是来自昨天,像是来自很久很久的昨天,滞留在她的肩头没有离去的迹象,刺着眼睛却又无法拔除。正当她坚定的走向红毯前的大门,马上收到消息的佣人钻到少女的跟前排成一排,管家虽是低声下气垂眸舞着,倒一点都没有客气的意思在里面。
“抱歉夫人,您不可以离开。”她瞅了眼那只敞开的手,面上白手套的边缘还有些凹凸不平,看来真是书房里的那位咬牙切齿的男子以光速下了拦住她的命令。
佳日在母亲葬礼结束后没多久就和少女分道了扬镳,这不是因为美泉想要换了她,毕竟是不是佳日对她而言没有区别。虽然后来的她才知道,佳日大概率是被带回鹫宫家去接受调查了——没在母亲的仪式上帮他们正确地打圆场吧,可美泉现在一个人在这座宅子里,忽然就感觉非常不习惯。
其实就算和铃木辉吵架了,现在的她又能逃跑到哪里去呢?少女的掌心并没有握住任何东西,而她生气的点更在于这三四个月以来,自己一直在努力寻找招聘寻找工作的消息,所有的结果都被男子亲手毁于一旦了。
当她看见书房的抽屉里插着一把钥匙,她的手就像不被控制一样打开了那个潘多拉魔盒,原本扣好的牛皮袋拆开,她看见自己的简历,还有些两寸的白底照片。这样诡异的场景,根本都不需要旁白,她的脑子也不需要解说,事实就是铃木找人截断了自己这几个月以来投递的求职信。
或许在铃木来到书房的那一刻,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揪住他的衣领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但这样愚蠢的问题美泉心里应该自己都有答案。她的面色平静就像一叠白纸,只要对方在这纸上稍加几笔,她就能给出一本著作文记,可是少女实在是不会很好地隐藏心境,直至手里掐出月牙,两人的对视便就显得苍白无力。
“你怎么…什么时候回来的?”有些汗流浃背了,铃木不知道她到底拆开来看过没有,只能试探地问。
“嘛,我不回来的话,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每天走的几万步路都不过是用去减肥了呢。”
谁能告诉她,那些整理完面试对答的内容原来竟是毫无帮助的环节,这种感觉到底应该用什么词语去描述。问她职业的规划,生涯的展望,她已经从第一次二面里得到应该回答的模板答案,然后抛弃自己真正的心中所想,变成为了回答而回答诸如此类的问题。她想通过医疗行业达到什么高度?没有,她不是为了不再见到有像那个少年,那个扒拉呼吸面罩的女人,那个离开了这个世界的笑容,她不是为了这些过去,现在,未来可能会出现的人们,她说她是为了努力工作,xx企业的指标和管理模式非常吸引自己,她说她相信自己是很契合这个岗位的…理想情况上是,实际情况未知。
最终都是无疑地落选了,大写的罪魁祸首几个字就贴在眼前这个连西装都不好好穿的男子额头上。每次面试对美泉来说真相是煎熬,她要提前几天晚上找好不同公司的官网和各种消息,然后去现编,睁眼说瞎话这个技能对以前热爱伪装的自己而言本是再熟悉不过,结果铃木就跟现实一样给她头上来个狠狠一拳。是啊,任你多有能耐,反正铃木一句话一个饭局就能让这些公司取消对她的录用。
“你就那么想出去工作吗?”
“你为什么就不能把我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