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我的问句,真田突然沉了下来,我不知道他怎么突然生气了,他猛地起身抓过桌上的文具,抛下一句「我不知道」回身向门外走去。
两秒钟后我意识到了问题,我只是在用我的习惯猜测。仅仅因为我知道柳生很清楚我冬天有多怕冷。因此没有经过任何推理就随意得出结论。我伸手翻开衣领看尺码,这比柳生的那件要大一码。而网球部里和我有关系且又需要穿到这个大小的队服的人——
想到这里,我立刻快步追出教室,在楼梯拐角看到了他的影子,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喊出了声。
“真田!”
那个人影果然停住了脚步。
“衣服还给你。”
我上前几步没有说其他的话,只是把外套送到了他的手边,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一只手接过来,又回了一句:“注意身体。”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正好勾起我那段「不体面」的记忆,以至于我误以为这几个字是对我的讽刺。此时距离毕业还剩下短短三个月,我甚至以为这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摩擦。
可就在两天后,我盯着模拟考结果上那个等级,触目惊心的字母c正在一遍又一遍抽打着我的脸颊,我不清楚此刻班导是用什么表情怎么看待我的。因为他早就放弃了和我谈论我的选择。
站在他面前沉默不语,我想我只是不愿承认自己并非像自己期待的那般出挑。而我更是不会管和我同志愿的片仓朋和是不是只拿到了d等级。
我只是意识到在报录比逐渐缩小的严峻形势下,考不进东大理科三类已经成了我的既定事实。
我知道它很难,但是我没想过我不可以。
双手接过那张成绩单,此刻左边的耳鸣引发了太阳穴的抽痛,我极力控制自己的语气。仿若无事发生过一般地微笑着说了声谢谢,转过身去开门,外面的人先行一步打开了。我没能及时停住脚步,倒是被来人两手扶住肩膀,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我抬头看见了在这个时候最不想看见的人的脸。
“真田你来了。”
隔壁桌前坐着的是文科a组的老师,她那里应该有他的成绩,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好奇。
“让开。”我抬眼看向他,失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