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在诓我,不可能是她,她怎么可能出来?” “也许,她根本就没有出过画呢?”慕漓语气冰冷,打破了入殓师的幻想。 从来没有出画?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入殓师看向少年,发现这人眼中尽是嘲讽。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的不可置信,脸上逐渐升起了崩溃:“我是真的,她才是假的!你骗我!” 入殓师开始激烈挣扎。 封弈就死死拽住自己的手,眼睛中,耳朵中,都流下了血液。 慕漓一看队友的手已经扭曲了。 “别别别,松手,接下来就交给我。”他拉住了封弈的手腕。 入殓师就趁此机会挣脱了束缚,伸出手朝他们抓去。 慕漓刚要攻击入殓师,就裴阚言上前一步,看起来又要出手。 他一急,又转去拉住裴阚言:“都说交给我了。” 却没想到刚拦住这个,却没拦住那个。 封弈艰难地看了看舒澜,如果入殓师没有把她藏进画中,杀人犯怎么可能逍遥法外。 他转眼看了看舒澜手中的那个罐子,饱受恶鬼缠身的折磨,那只是个还没出生的孩子。 他看着车站里这么多被杀死的乘客,他们都是无辜的…… “他该死!” 封弈最终愤恨地看向入殓师,不顾自己的伤势,用尽全力将玩偶一撕。 恶鬼魂从那个乘客的身体里被硬生生拽出来。 原来是个弥漫着酸腐气息的恶鬼。 入殓师嘶吼一声,面容狰狞,连忙捂住自己的伤口,却没有办法收回从裂痕中溢出的鬼气。 “不——” 他的脸上惊恐极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鬼气渐渐消失。 被操控的乘客也都倒了下来,整个鬼化成了一片灰烬。 死了。 但此时,封弈整个人瘫软在地,七窍都流出了血,差点透支了生命。 “你们一个两个的!” 慕漓两眼一抹黑。 队友都不把自己当回事吗? 死了可没有复活甲啊。 他叹了一口气,拿袖子朝封弈脸上的血擦去。 “你干什么?想趁我虚弱偷袭?”封弈一个后仰,一脸戒备。 随即强行站起身来,拍拍自己的胸脯:“我可告诉你,我好得很。” “我……”慕漓一个语塞,深吸一口气。 行。 裴阚言突然不干了,他捂住胸口,一脸痛苦地叫出声:“哎哟……” 慕漓又急切地转回来:“怎么了?” “没什么,你去看他的伤势吧,我没事,反正烧不死。”裴阚言把少年推出去。 “等等,我给你拿点水降温。”虽然不能灭火,但至少会好受一点,慕漓开始在斜挎包里掏啊掏。 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 但谁知此时罐子表面浮现了一道血色符文。 “什么东西?”舒澜吓了一跳,手上帕子一飞。 这一声把三人惊得又进入警戒状态。 “是那罐子!” 突然出现了一阵狂风,将站台吹得东倒西歪。 剩下乘客的灵魂都受到了一股极大的吸力,不可控制地被罐子吸走,成了罐身恶鬼缠身的一部分。 就这么一瞬间,整个站台肃清一空 ,罐子把所有灵魂都吞噬了。 舒澜也是鬼,她的身体出现了好几个重影。 她也要被吸进去了! 裴阚言眼疾手快抓住了她,慕漓也反应过来了。 一人抓住了她一只手,使劲往外拉。 舒澜的脚已经被吸到了罐中,表情已经很痛苦。 封弈见到这一幕,吓得肝胆俱裂,立刻伸出手想制作罐子的玩偶。 但手上空空,怎么也制作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 来不及多想,他赶紧上前将罐子朝相反方向推去。 舒澜分出力气来劝他们:“别管我了,你们也会被吸进去的。” “不行!” 舒澜半个身子已经进去了,可是他们拉不住她。 网?址?f?a?b?u?y?e?ⅰ?????w?€?n???0????5?????o?? 脚抵住了地砖,地砖却一寸一寸崩裂,他们在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 已经到了跟前,慕漓就感到自己身上的鬼气也被罐子吞食。 不好! 他一下子就被吸到了罐子上,缠绕其中恶鬼张开血盆大口。 “放手吧……”舒澜到看慕漓也被吸住了,反而用力把他推出去,自己却朝罐子越陷越深。 裴阚言抬手捏碎那些恶鬼,但杀得越多,禁忌之火就越猖狂,这下连侧脸都爬满了火红。 舒澜的大半身子已经没了,脸色苍白得像雪一般。 这时,罐子吸到了背包,背包被撕裂,露出了里面的神像一角。 罐子触到了神像,一下子就被弹开。 弹飞了撞到了列车上,正好这时车门打开了,罐子被风吹向列车。 门关了,列车开走了。 狂风一停,四人齐齐摔倒在地上。 慕漓赶紧爬起来查看舒澜的伤势。 她被迫从身体中剥离了出来,躯体又恢复了白骨的模样,却被狂风搅碎。 身上的鬼气溃散,灵魂已经几乎透明,开始化为点点星光,渐渐消散。 【警告!任务:拯救[站台上的记者],即将失败。】 慕漓一看不好,拿出符箓,割开手掌,开始引血。 封弈被罐子撞出了几米远,爬起来立刻把自己身上的银链子拆下来,放到舒澜手中。 灵魂的消散延缓了,但是银链子一下就断了,她又开始消失。 封弈心中揪起,一脸悔恨地看着自己的手: “对不起,为什么我制不出来罐子的玩偶?为什么我会制不出来?” “不是你的错。”舒澜摇头,随后对着他们道。 “我好像快死了,我只能拜托你们了,帮我找到那个受害者,让所有人都知道,有人杀害了她。” 三人面面相觑,还是没把真相说出来: “好。” 舒澜朝着神像伸手,慕漓拿起了神像放到了她的手中。 “他们都说神子有灵,现在只有你能救那个孩子了,让他平安降生,再也不要受恶鬼缠身的痛苦了,可以吗?” 舒澜一脸希冀地望着神子。 神像没有回应。 他们都知道神像是不会回应的。 裴阚言握住了慕漓手中的符箓,慕漓回视一眼。 两人加快引血。 “可以吗?”舒澜还是没有放弃,一脸坚持地追问道。 可是神像还是一片灰色。 舒澜的眼神开始渐渐涣散。 她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受害者,她还在寻找受害者。 她不知道孩子是她的,她在求神子救那个孩子。 封弈眼睁睁看着银链子一根一根断裂,只能转向神子,声音哽咽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