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裴阚言深吸一口气。 “我要进主臥。” “……吃你的吧。” “哦,那你要履行诺言,跟我做搭档。”慕漓没气馁。 裴阚言沉默了一下:“你知道与我站在一起,将会面对什么嗎?” “什么?” “以后所有人都会是你的敌人,包括公司的人,包括封弈,你将站在所有除祟师的对立面。” 慕漓眨了眨眼:“我不在意。” 裴阚言抿了抿唇:“可我从不接低阶任务,你太弱了,容易死。” “那如果我找到了快速治愈的方法,你就同意和我搭档了?” 裴阚言剛想拒绝,但是想到这人绝不会轻易放弃,话到嘴边就一转: “……行,我给你五天,你能找到的话。”五天,够他恢复了吧。 慕漓拍了一下他的手。 “一言为定。” 任务已经下达,五天之內,拿到补血道具。 所以这两天裴阚言走出走进的时候,就看见慕漓蹲在主臥门口,瞪着圆润的双眼看着他。 有时候还在刨门,吃饭都不离开,晚上还吵着闹着要在门口睡。 “……” 裴阚言思考了一下,就给他了个手机,打开只有除祟师才能进入的网站。 随后慕漓就沉迷刷论坛无法自拔:“哇,無妄組织在众多組织中,排名第一诶。” “因为我接的都是没人接的任务。” 慕漓翻到悬赏榜上,第一名赫然就是裴阚言,只有一个模糊的照片,只能看到一个侧臉。 一个人立在路灯高处,底下是无数邪祟的残肢,不得不说,这幽暗的打光,这高级的布景,非常有BOSS那味了。 而第二名却神神秘秘的,圖片上只有一袭红袍,手隐藏在阴影之下,反光的应该是一个白色的戒指,完全看不到面容。 只有三个字——赤皇后! “哇,原来你已经有搭档了呀,無妄组织的二把手,至今从无败绩,标志是手上的白戒,据说她从建立之初就是你唯一的搭档耶。” 难怪大佬不愿意和他组队了,原来是珠玉在前啊,那他也要努力了。 “……是赤皇。”裴阚言忍不住纠正。 “所以,是他?”慕漓闻到了瓜的味道,兴冲冲地看着他,“那为什么不澄清,论坛上所有人都认为你们两个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诶。” 裴阚言直接遮住了屏幕:“别瞎看,他这么忙,哪有时间管这种事。” 然后又从戒指中放出一个虚弱的邪祟,他这几天忙前忙后的,不就是为了抓邪祟给慕漓治伤嗎? 玩家已经很熟练了,随手一劈。 嗯,又涨血了。 等慕漓抱着手机不放,裴阚言就开始了威胁之路:“不准睡门口,否则没收手机。” “……行吧。”慕漓乖乖地跑去书房。 裴阚言满意极了。 很好。 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慕漓终于改掉了在门口睡觉的坏习惯。 他早上终于不会在门口踢到一个人了。 转眼到了第四天的夜晚,明天裴阚言又要出去,就早早进了房间了。 于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慕漓就悄悄爬起来,睡在了主卧前。 你不让我睡,那不让你发现不就行了? 这几天下来,裴阚言简直是严防死守,每次一开门,他还没从门缝中看清,门就关上了。 玩家那叫一个幽怨。 明天如果还找不到进入主卧的方法,那就只能硬闯了,所以今天一定要把血量加满了。 结果在凌晨的时候,主卧的门开了。 裴阚言已经穿戴整齐,天还没亮呢,就要出门了。 结果,冷不丁在出门的时候踢到了一个肉乎乎的東西。 裴阚言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咬牙切齿道:“慕漓!” 玩家一下子就被惊醒,坐起来尴尬笑笑:“啊哈哈……” 裴阚言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几天没出什么幺蛾子,他蹲下直视他的眼睛:“所以你等我睡了之后爬起来睡在门口,凌晨又回书房?” 慕漓心虚,眼神漂移,小声哔哔:“谁让你不让我进主卧。” 裴阚言没办法训斥,资料上显示,那所孤儿院的第二任院长虐待孤儿,而慕漓在那人手中生活了9年。 他叹了一口气,把房间门打开,拉着慕漓进去,让他睡在床上:“这样行了吧。” 慕漓一臉懵。 他进来了? 就这么进来了? 被锁住的门,为他敞开了! 他躺在床上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 除了宽敞了点,奢华了点,吊灯华丽了点,衣柜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的衣服,没啥特别的呀。 “我还以为你房间放了很多秘密武器诶,既然这么普通,那为什么一直不让我进啊?” “那请问,我的房间,为什么要让你进来?” “哦。” 可最后不是还让他进了吗? 嘿嘿。 慕漓内心窃喜,看了一下小地图,定位点已重合。 嗷嗷嗷。 他兴奋地嚎一声,立即蹦起来,把被子掀开,抖抖抖。 没有。 把被单掀开抖抖。 也没有。 裴阚言就见慕漓好像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床,突然在床上蹦跳翻滚,原本整齐的被子被翻得一团乱。 他捂住额头,就知道会是这样,嘴角却不由自主勾起。 玩家探索中,玩家未寻得,玩家坐在床上思考人生。 定位明明就在这里啊。 裴阚言以为是他玩累了,就把床单再一次铺好,拖了把椅子过来,就这么坐在床边:“睡吧。” 玩家发愁捏,只能先睡下。 “你不是要出去吗?”慕漓被子盖过了半张脸,声音闷闷的。 “明天再说,今晚我看着你。” 灯灭了。 房间又恢复了寂静,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慕漓猛的睁开眼。 对啊,还有床底下! 他一下子坐起来,将被子掀开。看到裴阚言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就小心翼翼地趴在地板上,手剛要伸进床底的时候。 “你根本就不听话是吗?” 裴阚言根本没睡,一听到动静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将他一把拽起。 之前睡在门口就算了,现在有床也不睡,偏偏要睡在地板上。 他之前在孤儿院,到底过的是什么生活? “呃。”慕漓像是被吓到的小动物一般缩起来。 裴阚言又将他推到床上,自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握住他一只手。 现在只要慕漓一动,他就能知道:“睡。” 没办法,这回只能真睡了。 清晨。 慕漓睁开眼,发现椅子上已经没有了裴阚言的身影,他在厨房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