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 慕漓似乎明白了裴阚言想要做什么。 不破不立。 如果他们想的是一样的,那就赌一把! 而客人们半夜被叫醒本身就带了点怒意,但一听是李先生的命令吓得一下子清醒了,出了门只差一步就要把表递上。 却没想到少年的一句话,李先生就打消了主意,甚至还讨好地笑笑,安静地在一旁调表。 他们在心中疯狂尖叫,自从在餐厅暴露了凶残的实力,叶少爷已经不打算装了! 他冷脸时候整个空气都凝固了,空中的水汽都好像冻成了霜,李先生在他根本抬不起头来,站在他旁边就像一个跟班。 原来他们一开始的印象都是错的,叶少爷才是那个上位者! 小盈跟在后面,看到这一幕恍惚了一下,不过仔细一想也对,叶少爷根本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白兔。 …… 到了晚10点,钟表数字的“10”上多了两具尸体。 “看来他一定要在最后的时限把钟表填满。”李宴不满地“切”了一声,不过这对计划没有什么影响,最多费点时间罢了。 慕漓把一个睡椅搬上了天台,躺在上面闭上了眼睛,实际却清醒着。 酒店被埋在雪之下,暴风雪在上方呼啸着,但与现在的酒店一点关系都没有,此刻安静极了。 又等了两个小时,尸体一个一个出现在钟表之上。 小盈也搬着小板凳坐在天台上,看到尸体越来越多都快急死了,不过看到旁边的叶少爷睡得那么平静,就沉下心来。 慕漓并不着急,裴阚言说过绝不会让钟表完整,他一定有后手。现在是在拖延时间,但是只能拖延到12点,接下来就靠他了。 李宴睁大了眼睛,看着数字“12”一点一点被填上了血肉,兴奋得全身都在颤抖。 快了,快了…… “咚咚咚。” 一阵厚重的钟声响起,尸体与数字融为一体,整个钟表闪耀着红色光芒,他激动地尖叫出声。 “成了,完成了!” 最重要的仪式终于完成了。 【叮,警告,警告!画中世界:[饥饿的旅人]即将成形,请玩家尽快阻止。】 慕漓微微睁开眼,填满钟表上的数字,也是计划的一环。 徽章没有进入圣地,仪式没有完成,如果没猜错,李宴要开始引诱他去圣地了。 而与此同时,在旁边待命的侍者的铭牌也一并闪着红光,他们也兴奋不已,只要仪式完成,他们都能得到现实的承认。 影子中的雪谛也感应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来甩了甩耳朵,脖子上的铭牌也在发光。 “哈哈哈……”李宴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情放松了一大半,现在终于可以安心完成另一半仪式了。 但谁知道却被浇了一盆冷水。 “吵死了!”少年拿起旁边的杯子一扔,直接扔到了李宴的头上。 “你……”李宴感受到水“哗啦啦”地从他头发上流下来,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但他看着少年被吵醒之后那双充满怒意的眼睛,竟然硬生生咬牙忍了下来。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这是叶少爷对待李先生的正常态度,绝对不能露出破绽。 就只能憋得脸通红,心底疯狂咒骂着李先生,为什么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却还在少年面前低声下气的。 不过他立刻换上了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钟表已经完整了,可是我找到另一个方法可以阻止这一切,那就是进入圣地得到不死的能力,我们赶快过去。” “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吗?都凌晨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慕漓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又躺下了,心中却暗道果然。 “可是没有明天了,我们没有时间了。”李宴急切道。 可少年口中幽幽吐出了一句:“你平常不是最讨厌熬夜吗?” 这句话一出,李宴又吓得冒冷汗,心中忐忑不已,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但是看到少年困得迷迷糊糊,倒头睡下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只感觉自己想多了:“那就再睡两个小时,不能再多了。” 但叶少爷却根本不理人。 李宴不敢说话了。 叶少爷是李先生最亲密的人,时间未到之前就识破他的身份,那么就算他得到了现实的身份,也得不到李先生强大的力量。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又忍了。 一旁的侍者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叶少爷竟然能够随意打骂李先生,原来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相处模式。 小盈“哇”了一声。 弹幕喷涌而出。 【哈哈哈,我明白了,这绝对不是裴哥,这是原来的李先生,他怕神子大人怕得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原来神子大人是圣地的创造者,梁志丘进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画面,圣地是另一个冰雪天地,神子大人竟然可以开辟小世界!】 【我现在都怀疑我们的很多副本,都是神子大人无聊间创造的,一定是这个副本的BOSS惹怒了他,所以他来这里,毁灭雪山副本。】 等到2点的时候,李宴小心翼翼地叫醒了少年。 “好烦,走吧。”慕漓起来扭了扭脖子,看这人的眼神已经像看死物了。 这人在一步一步亲自朝着死路走去。 李宴见到少年终于发话了,一颗心落了地。 随后脸上升起一抹冷笑,只要这人进入圣地,不仅徽章可以归位,还可以将这个不可控的人除掉,一举两得。 前几天在天台上方挖开的一条通道,现在有了用处。 他们登上梯子穿过了一个洞去往外界,站在了现在的雪地上。 夜晚的雪山幽暗无比,只能依靠淡淡的月光依稀分辨方向,而风雪交加之下更是寒冷。 慕漓踩了踩,谁能想到他的脚底下是一座豪华酒店呢? “我们快走!”李宴被雪刮得脸生疼,立刻动身前往雪山之巅,但他已经變为了李先生,又没有徽章,已经看不到圣地了。 慕漓就带着他绕远路,饶了大半个小时。 李宴的脚湿了又冻,冻得已经麻木了,他不止一次举起颤抖的手,看向手表:“路……路线对吗?我们早该到了才对。” “你又没进过圣地,你怎么知道?”慕漓冷冷回了一句。 李宴一听,又吓得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是少年好像是随口抱怨的一句,并不是别的什么意思,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只能闭嘴,又走了十几分钟。 慕漓见时间拖得也差不多了,他摸了摸口袋,惊讶道:“呀,徽章不见了!” “你说什么?!”李宴简直气得要吐血,抬手就想扭断少年的脖子,但是举了很久的手,却依旧没有动手。 一看还有20分钟,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