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突然,他感觉在被刀刺中的同时,触碰到了一根手指。 慕漓嘴角一勾。 猎物,已标记! 这时,主持人提醒道:“还剩10秒。” 这本该是高兴的一件事,可是无踪竟害怕得全身颤抖了起来。 因为。 “抓住了。” 那如同恶魔般恐怖的低语,在他的耳边响起。 无踪吓得速度又快了一分,但刚一出阵,一片阴影就从上往下投射到他身上,他全身的血液瞬间冻住。 时间差,没了! “这不可能!” 他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竟忍着剧痛将自己的手脚扯下,丢在阵中不停地传送,以此扰乱视线。 可是一转头却更为惊恐地发现,少年竟然就在他旁边,与他一起进入了阵,一起传送至另一边,而手上明晃晃的就是他的四肢。 手一用力,捏碎。 “啊!” 他吓得丢魂丧胆,已经穷途末路,用尽最后一丝精力开了數百阵法,整个场地的空间叠加了三次,进行最后一搏。 “这样的我速度快了十倍!” 这回,男子穿梭在传送阵中,连首领的眼睛都追踪不到了。 慕漓一挑眉:“还真挺快的。” 瞬移! 无踪已经耗尽符文之力,场中的无数阵法在剧烈震动,只要一个失控了,所有都会在一刹那间引爆,将他自己也炸成灰烬。 可是没关系,只要撑过这几秒,他就赢了,他嘴角刚扬起。 但眼就这么一眨,少年的身影又在他眼前,他瞬间堕入地狱: “这怎么可能?!” 少年的速度也快了十倍,与他——如影随形! “咚”的一声。 层层叠叠的法阵刚到爆炸的临界点,就接二连三地破碎,就这么哑了火。 符文消散,观众终于看清了场内的情景。 少年将一把刀,刺在无踪的心脏。 时间刚好剩下1秒。 “你……为什么……” 无踪口吐鲜血,艰难地张开嘴。 他不明白,少年的速度明明已经是最快了,为什么到了最后一秒就又快了十倍。 那可是整整十倍啊! 等等。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面容极为扭曲,失控尖叫道: “你在耍我?” 观众一愣:“什么意思?” 一人反应了过来,抓着栏杆的手都在兴奋得颤抖:“难道说,8号,一开始就可以杀了6号?” “什么?”另一人大吃一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所以刚刚始终慢了一步,是故意压制了速度?” 他们看向少年的眼神又多了一分恐惧。 明明一开局就可以赢下,却硬要玩弄猎物,在背后看着猎物惊恐逃窜的模样,在最后一秒对方以为自己成功逃脱的时候,一击必杀。 “可真是玩闹的性子。”首领微笑着摇了摇头。 旁边的长老却生生听出了宠溺,看来这个少年在首领心中的地位,又该提一提了。 主持人把张大的嘴一合,宣布道:“胜负已分!” 慕漓一拿到6号的手链,就赶紧跑回去,一边跑一边朝天大喊: “呜哇,我要洗澡啊。” 晏清漪跳下椅子,赶紧追上。 回到总基地,那间首领给他分配的套房之中。 慕漓冲进浴室,在浴缸中放了水,直接跳了下去。 于是裴阚言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在浴室门外疯狂送沐浴露的晏清漪,和连门都关不住的泡沫。 “怎么回事?” 晏清漪把洗洁精也丢了进去,随后拍了拍手:“哦,他说他不干净了。” “什么?”裴阚言一蹙眉。 随后拍了拍浴室的门:“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只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惊喜声音:“太好了,你快进来。” !! 裴阚言整个人一僵。 “你……你确定?” 第119章 玩家的天都塌了 “当然了。” 听到浴室内肯定的回答, 裴闞言反而退后了一步。 轉而问旁邊的女孩:“我才半天不在,发生了什么?” “他对決的时候被胃液腌入味了,进浴室已经一下午了, 洗了百八十遍了,还是不满意。”晏清漪一邊解释, 一邊盯着男子外衣領口的红色口脂印。 裴闞言敲了敲门:“你先出来。” “不要, 你进来。”里面响起了少年催促的声音。 裴闞言无奈了, 对旁邊的女孩道:“这里有我,你去吧。” “哦。”晏清漪经过的时候耸动了一下鼻尖,聞到了男子身上浓郁的香水味, 不过没有多话,轉头離开了。 就算这人被魅姬蛊惑了,也傷不了6號。 裴闞言见人走了,给自己做了个心理建设, 颤抖着手按下门把手, 一大团泡沫就溢了出来,一个跨步进去之后就赶紧关上门。 浴室之中到处都是白色的泡沫和热腾腾的水汽,迷蒙一片,他慢慢走近, 眼前的景色渐渐清晰。 就见少年泡在浴缸之中, 全身埋在水下, 只露出两个水润的眼睛,嘴中“咕噜咕噜”地吐着泡泡,听到人来了, 就委屈巴巴地望向男子: “洗不掉……” 裴阚言眼中的曼陀罗花印記闪了一下,但瞬间就被黑雾掐灭了。 他感覺周围的水汽烫极了,脖子肉眼可见地涨红了, 张了张嘴:“你……要我做什么?” “你手劲比我大,帮我洗。”慕漓在浴缸中坐起来。 裴阚言向后退一步,“哐当”一声撞在门上。 他只看到少年白皙的脖子间,晶莹剔透的水滴流下,一直流到微微凹陷的锁骨间,最后没入水中,水面之下若隐若现。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我覺得不合适。” “你嫌弃我?”玩家一听就不干了。 “怎么会?” “那就帮我。”慕漓抬起手臂。 裴阚言瞳孔震动,不知道想了什么,脱下外衣挂在钩子上,挽起自己的衬衣袖子,拿起旁边的毛巾,缓缓走近。 半跪在浴缸前,握上对方纤细的手臂,轻轻擦拭着。 慕漓的双眼眨了眨,另一只手浇了一点水在手臂上:“你用力才能擦干净。” 裴阚言“嗯”了一声,手上很听话地加了力,将少年的手臂擦得都红肿了起来。 他的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不敢看对方的脸,只能盯着一个泡沫,眼神凶狠地好像要吃了它一样。背部与大腿紧绷的肌肉,与跳得极快的心脏,暴露了他的紧张。 “差不多了。”裴阚言将那五根手指也细细揉搓了一遍,才开了口。 慕漓抽回手臂聞了聞,也許是真的洗掉了,也許是男子的味道盖住了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