烻恨恨咬牙,该死! 裴阚言看着臉庞相似的两人靠在一起,小的又呆又乖,睁着眼睛一动不动。 而另一个周身的气质出尘脱俗,皮肤如同瓷器一般白皙,五官像精心雕刻一般毫无瑕疵。特别是那双天生的孤高冷傲的眸子,冷得犹如冰冻三尺之寒。 从前一直隔着一层人皮面具,这次竟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长大后的模样,他的双眸中闪过一道蓝色程序链。 一个機械的提示音在两人脑中響起。 【叮,[情缘系統]正式激活!】 【恭喜你得到了神子的恩赐,成为他世上独一无二的伴侣,现在请完成每日任务:亲吻X1。】 话音一落,裴阚言好像被诱惑到了一般,双眼紧紧盯着慕漓。 过了1秒,脚不受控制地朝对方走去,手爱惜地抚上他的脸颊,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唇,软软的,糯糯的。 “等……等等!”慕漓看着突然凑近的男子,吓得赶紧朝系統屏幕猛戳。 啥情缘? 啥亲吻? 系統疯了吗? 裴阚言捧着他的脸渐渐凑近,看到他蕴含着漫天星辰的眼睛,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慕漓看着越来越近的男子,呼吸急促了些,手脚都僵硬了。 司烻看到两人的唇已经快要碰上了,气得一手锤在书架上,书架“哐当”一下倒地,其中的数百本书散落在地上: “好得很!你得不到他,就伪造一个赝品满足你的私欲!” 双唇一擦而过。 裴阚言却被这声巨響震醒了,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颊,他的瞳孔震了震,心中升起一种奇特的怪异感。 忍不住耳根子一红,轻“咳”了一声,捂着脸后退一步:“我这是怎么了?” 【恭喜你完成任务,与神子的亲密度+1。】 神子? 裴阚言脸色一暗,脑子里的声音是什么? 神子对他做了什么? “呃。”慕漓心虚地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赶紧戳系统:怎么回事? 系统界面上“砰砰”地炸着礼花:【恭喜玩家触发情缘任务,亲密度达成100%后将会成为永生永世的伴侣哦。】 慕漓倒吸一口凉气,伴侣? 认真的吗? “我不需要,维持现状就好了,其它乱七八糟的给我关了。” 主系统一愣,犹犹豫豫道:【这个……这个子系统功能还不健全,一旦激活就无法关闭。】 “啥?一个半吊子的程序也敢放上来,等等……”慕漓突然想到了。 当初系统解释过,这个程序没有开发完全。 他一拍额头,好吧,他的锅。 而这时,一个患者的背上破出了完整的蛾翅,眼中有了人的感情,却充斥着恨意。 他张牙舞爪地朝小漓扑过去:“都是你的錯!为什么變成这样的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你干什么?”裴阚言伸出手压住了那人。 那患者却嘶吼着:“放开我,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我是紀余丰啊。” “你是紀院长?”慕漓一听这话就凑过来仔细瞧了瞧。 可是这模样,完全不像啊。 其他患者背上的蛾翅陆陆续续地完整了,一看到少年就升起了疯狂的神色,一拥而上扑过去,声音从他们口中接二连三地响起: “不错,我是紀余丰。”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你,我怎么会被抓住?” “是你害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都是你的错!” 裴阚言一脚踢倒一大片,这些人竟都认为自己是紀院长:“难道餐桌上那些东西,是都被注入纪院长記忆的蚕蛹?” “大祭司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为了他守陵人的身份,还是其它什么特殊的原因?”慕漓想不明白。 而那些患者又爬起来,对着小漓继续重复道:“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眼见小漓背部的蛾翅正极速抽长。 司烻赶紧上前捂住对方的耳朵:“不要听他们的话,那些不是纪余丰的記忆,那都是被扭曲过后的记忆。” 听了这话,小漓停下了异变。 但下一刻,书架上的书无风而动,疯狂翻页。那些患者的皮肤随之覆盖上了一层又一层白色鳞毛,渐渐失去了人形。 两书架中央那个饥瘦的患者吞书页吞得更快了,塞满了整张嘴还不停地往里塞。 “是你在搞鬼。”裴阚言上前要扭断对方的脖子。 手却穿过了一道残影。 那名患者将书页吞了下去,露出一排蜡黄的牙:“哈哈哈,天使即将破壳而出,圣母即将苏醒,你们是无法阻止的。” 慕漓见到裴阚言腕上手表的指针正在快速转动,分针转了一圈,而图书馆中钟表上的分针才过了一格: “他跟我们不在同一个时间点上,这里的时间流速快了60倍,这整个图书馆就是一个催化室。” “被你们发现了,可那又怎样?”那患者从书上抠出来一个青铜片,扔向了小漓。 “看看吧,你的纪院长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四人一下子就被吸入了记忆碎片。 * 慕漓睁开眼,一辆列车在停在他面前。 他环顾四周,眼前是一个熟悉的景色,正是第二个副本所处的站台。 一道播报音响起:“竹楠站,已到达,请各位乘客有秩序下车。下一站,绛盱城。” 慕漓“嘶”了一下,怎么又是这座城? 门缓缓开了,乘客开始上下车。 而旁边一个背着背包的女子抬起脚,正要进入列车,仔细一看,她的脖子上戴着记者证。 可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蓝白病号服的男子越过了检票机,拿着刀刺向了她的胸口。 血液一滴一滴流下。 “啊!” 周围的乘客惊恐地尖叫,慌忙回头逃跑,却被其他人绊到,一时间混乱无比。 裴阚言见到这一幕,立刻明白这是慕漓的母亲被刺杀的场景,他赶紧上前捂住对方的眼睛:“别看。” 慕漓扒拉下了脸上的手,这只是母神的一次历劫:“对于我们来说,死亡并不是终点,而是新生。所以如果哪一天,这具躯壳死了……” “不会的!”裴阚言语气带了点激动,立即打断了他的话。 而这时,一个男子逆着人流从列车上下来,他的穿着很严密,一身大衣遮住了身形,帽子和围巾遮住了面容。 他蹲下按上女子的脉搏,可惜对方已经失去了生机。他叹了口气,拿出一支筆和一个画板:“希望神子大人可以帮你。” 随后画下了这样一幅画:[站台上的记者]。 慕漓看到这一切就明白了:“纪院长已经将筆夺回来了,这幅画是他画的,我母亲所说的执笔者,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