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 任务者们赶紧抬起轎子,逃命似的出了庙。 那公子作势要追, 却被雪谛和鬼王挡住了去路,他看到众人離去的背影, 叹了一声:“崔紅鳶的命, 可不是那么好改的……” 众人脚步不敢停, 但夜路不好走,雪路更不好走,走了许久才见着街道。 终于到了賀府。 就见这府外灯火通明, 宾客与下人都已经等在门口了,齐刷刷地盯着轎子,火光照映着他们苍白的脸色,显得格外诡异。 媒婆高声喊道:“落轎, 跨火盆。” 终于可以出花轿了! 新娘脚一落到地, 不用其他人出手,就疯也似的朝相反方向逃了。 但賀府的人都没有动作,只是死死地盯着新娘的背影。果然没过一会儿,巨怪又出现了, 时间再次回溯。 新娘跑了好一段路, 忽然双腿不受控制地倒退, 一眨眼,便惊恐地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轿子上,只能崩溃大喊:“为什么?” 慕漓咬牙切齿:“一定是圣主回溯了时间, 他一定要让新娘拜堂才行吗?” 裴阚言沉思了下来:“一定有一个特殊的时间节点,可以改變这一切的节点。” 而这一次,还没等到落轿, 府中就出来个几个壮漢冲进轿子,壓住了新娘。 “你们幹什么?”新娘慌乱挣扎。 可是没用,几个壮漢强制带其跨了火盆,将其壓进了賀府。 任务者们在后面跟上。 但一进门就感觉阴风阵阵,堂上的賀老爺和贺夫人同一个姿势坐在座位上,有一股垂暮之年的死气沉沉之感。堂内的宾客都维持着同一个角度的笑容,双眼瞪大地看着新娘,一眨也不眨。 任务者们升起一阵鸡皮疙瘩,摩擦了一下手臂:“这些人怎么与崔家人一样,都阴气森森?” 倪榕扫了一眼,牙酸地猜测道:“可能这些都不是人。” “不会吧。”其他人看着周围少说也有百来个宾客,嗓音惊慌不已,“这么多,都是鬼?” “也可能不是鬼,不知道什么东西。” 而下人们上前,接过接亲队伍手中的木盘,放在了供台上。 一人拿起紅丝线,将两只娃娃的手、脚都连在了一起,还取了一缕新娘的头发,缠绕在一只娃娃的脖颈上。 裴阚言见此眼中闪烁了一下,是在举行什么仪式吗? 本来以为拜堂的时候新郎总要出来了,可是一个下人抱来一只鸡,站在新娘旁边。 慕漓“喂”了一声:“新郎呢,贺府这么大的富贵人家,不会这么羞辱人吧?” 而旁边走过来一个看似仙风道骨的大師:“新郎重病在床,无法起身拜堂,才要新娘冲喜。” 这时贺老爺开了口,声音像腐烂的木头,沙哑不已:“拜。” 这下,堂中所有宾客口中不停地重复着:“拜,拜……” 几个壮汉便将新娘压在堂前,正要与一只鸡跪拜天地。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新娘脸色惊惧不已。 慕漓看不下去了,对身侧的男子说道:“再试试,这一次,不逃了。” 裴阚言明白了意思,直接上前将那些个壮汉踢飞。 那些人撞到了墙上,“咔嚓”一声,肋骨断了。可是又“咔嚓”一声,骨头自动接起来了。 果然不是人。 两人对视一眼,直接砍下了那壮汉手臂。 手臂掉在地上,傷口竟没出血。众人定睛一看,那皮肤里面竟都是木头。而那壮汉拿起手臂放在肩膀上,一下就装好了。 这下屋内的所有宾客都看向了两人:“为什么阻止拜堂,为什么阻止拜堂?” 越说越逼近。 任务者们看着乌压压的一群人朝他们围过来,冷汗直流,连连后退:“这么多人,我们打不过啊。” “打不过吗?” 却只听见这一句话,就见两人穿梭在宾客之间,一脚一个,一刀一个。 不一会儿在场所有敌人都四分五裂了,手、脚、身躯、头颅都散落一地,连贺老爺和夫人也没能幸免,都在滚动着找回自己的躯幹。但太多了,都混在一起,一时间还真找不回来。 而堂上幹干净净的,一丝血迹也没有。那些躯干竟都是木头做的,所有人都是木人!w?a?n?g?址?发?布?页??????ü???e?n?????????5?.???ō?м 新娘看到木人都散架了,欣喜不已,但下一刻笑容僵在了脸上。 时辰过了却还未拜堂,时间再次回溯,那些木人的肢体都飘起,瞬间结合在了一起。而自己再次回到被壮汉压在堂前,正要与鸡拜堂时。 新娘眼中升起了一抹绝望:“难道真的无法改變吗?” 所有木人都开了口:“崔紅鳶,这是你的命,你的命,你的命……” 壮汉强行压下新娘头颅,连拜三下。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又将其提起来。 “送入洞房。” 见已经拜完堂了,慕漓再试了一次,砍了贺府所有木人后,时间又回溯了。 还是不行? 他迅速思考,难道时间节点在洞房那吗? “救我,一定要救我。”新娘被压走之前还抓住少年的衣角,不停地哀求着。 慕漓点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的。” 就见新娘的身影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视线中。 而贺府的管家拿出一盆赏钱,朝接亲队伍阴恻恻地笑了,声音像刀锯木头一样扭曲:“呵呵呵,夜深了,拿了赏钱就離开,否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任务者们犹豫着拿了赏钱,正要偷偷去探查这个贺府时,那巨怪又出现了,扬起锤子就要往新房砸去。 他们大吃一惊:“走,快走。” 怕下一个砸的就是他们,便朝贺府大门逃去。 裴阚言立刻凝聚黑雾禁锢那巨怪,巨怪挣扎,他便加大力量。 慕漓迅速朝新房跑去:“帮我拖久一点时间,我去将新娘带出来。” “好。”裴阚言回道。 一到新房,慕漓手起刀落,将守在门外的木人都砍散了。一踏入房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抬眼瞧去,就见床上躺着一个穿着喜服的男子,那就是新郎了。他已经瘦成了皮包骨,两个眼珠子凸起,口歪眼斜,下身溃烂,手上还在颤颤巍巍地拿着五石散吸食。 那人吸了一口,突然两眼上翻,吐了起来,抽搐不已。 而新娘躲在墙角,见到少年就眼睛一亮:“你来了。” “快跟我走。”慕漓带人就走。 可新娘却道:“我试过了,我走不了,我还是会被带回来,但有一个办法。” 慕漓立即问道:“什么办法?” 新娘低下了头,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忽然抬手一挥,将五石散的粉末散到少年脸上。随后用藏在手中的碎茶片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