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到那巨怪渐渐消失了,这才大舒一口气,嘴角便止不住地上扬。 终于逃出来了! 裴阚言的眼神变换了好几次,但对方的灵魂的确是慕漓没错。他的指縫中多了一个刀片,便抓住对方的手:“对不起,让我看看你伤到哪了?” “啊。”新娘痛呼了一下,手上竟多出了一道血痕,血液滴到了地上,便气势汹汹地质问道,“你干什么?” “疼吗?”裴阚言说了两个字。 新娘心里暗骂此人有病:“不然呢?” 而裴阚言瞧了瞧自己的手,慕漓的痛觉神经在他那,他竟感觉不到疼。他放下了手:“你不愈合一下伤口吗?” 新娘就随便拿个布将手包起来。 裴阚言心中有数了,在可以换命的画中世界,以灵魂分辨身份的方法不能用了。 便走了回头路,直接冲进贺府中。 任务者们看到这一幕,谈论了起来:“我们进去吗?” 倪榕琢磨了一下:“贺府显然有重大線索,我们要想完成任务必须去尋找,现在怪物也消失了,暂时是安全的。” 他们打定了主意,也悄咪咪摸进去了。 裴阚言到了新房中,却没有看到任何人。便在府上到處尋找,但看到的不是木人就是木人,到处都没有慕漓的踪迹。 他来到后院搜查,进入了柴房,一股腐烂的味道钻入鼻腔,但只见到地上一摊血迹,却也没有人影。 而在另一时间線,慕漓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四处张望,可是没看到什么人。 两人近在咫尺,却错过了。 裴阚言出了柴房,思考了一下,便疯狂朝庙跑去。 “砰”的一声,门被他踢开了。 一进入庙,就见那雪公子骑在鬼王脖子上,嘴里还兴高采烈地说着:“驾。” 鬼王委屈巴巴地在地上画圈。 而雪谛气得“嗷嗷”地威胁,还上口咬那公子的腿。 裴阚言松了一口气,鬼王与雪谛是与慕漓共生的,它们没死,慕漓自然也没事。 他开口问道:“他在哪?” 那公子甩了一下折扇,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等到白天,你会见到他的。” “如果我见不到他,我就杀了你。”裴阚言杀意凌然。 转头又回到贺府,发现假慕漓不见了踪影,就释放所有黑雾去寻找。 新娘逃出了好远,就快要出城了。 突然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耳边传来一个鬼魅的声音:“你要去哪啊?” w?a?n?g?阯?f?a?布?y?e?ī???ü?w???n????????5?????ò?? 新娘吓得一个激灵,回过头来结巴道:“我见你不在了,就想去找你。” 裴阚言将人转了个方向:“回去吧,贺府的赏钱还没给够呢。” 新娘被按住肩膀,疼得脸色发白,虽然万分不愿,却还是跟着回去了。 裴阚言走到半路:“对了,我该怎么称呼你?” 那新娘转着眼珠子,原来两人是不认识的,那好办了。 但脑子里没有多少可用的名字,便随便取了一个:“叫我万贯就可以了。” “哦?” * 而那贺府前。 木偶见人都走了,便拿出一个与它相似的娃娃,将地上的血沾在娃娃上。随后穿过屏障,“吭哧吭哧”地回到了柴房中。 慕漓见到那木偶拿回了两个崭新的娃娃,其中一个娃娃还沾了血,他顿了一下:“这不会是新娘的血吧?” 那木偶点了点头,又穿墙出去了,一趟又一趟,拿回了紅线、釘子与锤子。 慕漓似乎明白了对方想做什么:“你是想让我与崔紅鳶再换一次命,将自己的命换回来?” 木偶疯狂点头。 可慕漓却放下了娃娃:“不用了,这些遭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崔紅鳶来说却是生不如死。” 木偶怔住了,两只手都不知道怎么摆了,一个木头脸上竟出现了不知所措。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锁了链条的门开了一条縫,一只碗丢了进来,一闻那味道就知道馊了。 慕漓却丝毫不忌,拿起就吃。 吃完了,恢复了一些体力,他就站起来去看窗户。可是太高了,以他现在的力量根本爬不上去。 又去看门,链条太粗了,平常的他可以随意捏碎,可是现在没办法。他就拿起锤子,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锤。 一连过了几天,还没锤碎呢,突然有人来了。 贺黟开了门,一脚踢中新娘的肚子:“不是说你的命格多金贵吗?为什么本少爺还是十赌九输?” 慕漓从地上爬了起了,冷嘲不已:“呵呵,换了命也没用,你还是那个烂人,迟早会将崔红鸢的命格败光。” “你说什么?”贺黟眼中愤怒,脚上不停地踢人。 慕漓的身下出了好多血。 贺夫人听到消息,赶紧来拦住:“儿啊,她可不能死。你且等等,还有一个多月,她的命格就完全归你了。” 贺黟踢了许久,气也顺了:“好,那我就等着。” 人走了,门又锁了,柴房中静了下来。 木偶从角落里冒出了头。 那少年身下的血流个不停,无助地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 它揪心不已,拖着两个娃娃放在他手心,还将釘子推了推,以此示意。 慕漓却将娃娃推了出去:“不用了,如果现在关在这里的是崔红鸢,她一定痛苦不堪。她已经逃脱了自己的命运,她自由了。” 木偶听了这话,震惊不已。它捂住胸口,那颗死去的心脏震荡万分。 慕漓又锤了几天,链条终于碎了。下人们知道柴房脏污,没事都不会靠近,也就给了他机会。 他一路避着人到了后门,打开栓子,就要离开。 结果刚踏出后门一步,时间再次倒退,又回来了。试了好几次,都是这样。 慕漓:“……” 还真是没给崔红鸢一条活路。 这时下人已经发现新娘不见了,见到人要从后门逃走,就赶过来抓住,又扔到柴房,这次门上缠了密密麻麻的链条。 过了一会儿,木偶又兢兢业业地拿着娃娃过来了。 慕漓叹了口气:“我是不会让崔红鸢回到这里的。她也一定试了很多次,眼见生路就在眼前,但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命运。她不是我,她一定很绝望。” 木偶也落寞地低下头。 一日一日过去,慕漓还是坚持不懈地寻找逃离的办法。木偶也每一日都来送娃娃,可是每一次都被拒绝了。 直到第四十九日的前一夜,木偶似乎知道最后一天会发生什么,焦急地抱住少年的手,一定要让他钉娃娃。 慕漓却依旧抽回手:“你怎么还没放弃?” 木偶愣了愣,沾了水在地上写了一个“死”字。 慕漓却勾起嘴角,看来转折点就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