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阚言随手就将其压了回来:“你想去哪啊?” 万贯这才真正清醒了,见此处没有火焰,着实松了一口气:“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裴阚言疑问:“什么梦? 万贯咽了口唾沫,他的鼻子边还能闻到皮肤烧焦的味道,还心有余悸:“我梦见了一个手脚全部被砍断的新娘,她嘴中说了什么,一团火就朝我烧过来。那火还扑不灭,我跳进了池塘,可还是被活活烧死了,原来是梦啊,吓死我了。” 裴阚言却发现了不对:“你跟新娘有什么仇,他为什么要烧你?” 任务者们竖起耳朵听,有线索? 万贯却支支吾吾道:“我都不认识新娘,怎么可能与她有仇呢?” 裴阚言转而将木盘放他手上:“马上要走了,拿好了。” 但万贯一见到木盘上的木娃娃,吓得一下子就将其掀了出去:“别过来!” 这一声尖叫,使得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向了他,他吓得一个激灵。 媒婆也来了,张嘴就骂:“你怎么回事啊,还想不想干了?” “想干,想干。”万贯只能忍着恐惧走过去,将娃娃装在木盘中。 媒婆冷哼一声,一挥帕子:“时辰差不多了,起轿。” 跟上次一样,一路吹锣打鼓,响了好几条街道,终于走到了崔家。 轿子落了下来,任务者们屏住呼吸,这回不会跟昨天一样要重复个十几次吧。 媒婆走上前敲了敲门:“请新娘上轿。”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竟扑面而来。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众人面面相觑,昨天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突然,一只染着血的手从门缝中伸出,吓了众人一跳。 “啊!”媒婆离得最近,吓得差点崴了脚,幸好扶住了墙。 而任务者们脑中危险的警报响起,脚已经往后撤回一步了,准备一有危险就跑。 只见那手的主人慢慢从门后露出了真面目。 竟是新娘! 她的手脚也沾上了血液,一身嫁衣都被血染红了。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死死地盯着他们,脸上的一抹红显得妖冶诡谲。 “鬼啊!”媒婆惊惧不已,转身就要逃走。 裴阚言却将其拉了回来,推到崔家门口:“你不是要新娘吗?新娘就在这儿,跑什么?” 媒婆跌倒在新娘面前,脸上“唰唰”冒汗。 慕漓蹲了下来,压在了媒婆的肩膀上:“他们说,是你给贺少爷介绍的这门亲事,也是你在接亲路上一路都防止我逃跑的,对吗?” “你……你在说什么?”媒婆的声音颤抖不已。 “没什么,不是要上花轿吗?”慕漓拿起旁边的柴火点燃,抬手向后一扔,“走吧。” 新娘竟放火烧自己家? 媒婆无意间透过门缝朝里看去,竟见到了一副地狱般的场景,她恐惧得说不出话来,全身不停地发抖。 崔宅里有什么? 任务者们咬了咬牙,一看就知道里面有重要线索,绝对不能错过,便也朝门缝中看去。 只见院中已然成为了一个血泊,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惊恐的表情还停留在脸上,就已经断了气。之前所有推新娘上花轿的亲戚,都死了。 他们也说不出话来了,害怕得合不拢嘴。他们想到了昨天去贺府探查的时候,进到了一个柴房,发现地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对啊,新娘在昨天死了,今天自然化为了厉鬼。 要找害死她的所有人,报仇了! 而烈火将崔宅烧起来了。 万贯看到这一幕,眼中是深深的惊怖,抬脚就逃走:“不!不要烧我!” 裴阚言又将其抓了回来,摔在地上。 烧? 慕漓捕捉到了关键字,看向那个与他交换命格的新娘。 他渐渐走近:“我可不记得,我有烧过你啊。” 第185章 玩家即将与他大婚? 万贯一下子噤声了, 眼中恐慌万分,这话什么意思?他被活活烧死的场景,不是梦吗? 慕漓明白了, 既然他可以与崔紅鳶交換命格,那别人也可以。又怎么能确定, 面前之人就是崔紅鳶呢? 那这人, 又是賀家的谁呢? 他细细思索着, 转而朝花轿走去,目光还不经意划过了旁邊男子的雙眸。 裴闞言与那新娘对视一眼,全身就好像被雷击中一般, 再也移不开视线。 他撞进了一雙澄澈如水的眸子,那眸中烟波流转,似含漫天星辰陨落,流光溢彩, 熠熠生辉。而那一袭血紅的嫁衣, 似艳丽又危险的曼珠沙华,更显其热烈又神秘,张扬又肆意。 他的心跳竟不受控制地加快。w?a?n?g?阯?f?a?B?u?Y?e?í???ù?????n????〇???????.?????m “噗通,噗通……” 就算样貌被改变, 就算灵魂被扭曲, 他也绝不会认错! 任务者看到新娘上花轿了, 赶紧摇媒婆:“快醒醒,走了走了。” 可媒婆却大叫一声,爬起来就要逃走。 慕漓却不耐烦了, 将石子一扔就割了那人的脖子,随后拍了拍手:“走吧。” 而万贯眼中惊惧不已,那媒婆脖子都断了, 头掉在地上。他恐惧得全身发抖,再也不敢逃了,只能乖乖地走在接亲隊伍里。 路走到一半,天空又飄起了雪。 往前一望,果然那庙就在不远处。突然万贯发病了,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倒在雪地里抽搐。 任务者停住了腳步,忽然不明白了。怎么这回不是新娘发病,而是这个少年发病? 慕漓掀开帘子,一蹙眉。那人顶着自己的臉,却做出那么难看的表情。 裴闞言也皱起眉,直接上前拖着人朝庙走去。 任务者见雪中出现了一条长长的拖痕,简直是目瞪口呆。之前这两个NPC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这回像是仇人似的? 但他们不敢多话,只是跟在后面。 一进庙,香火缭绕。 万贯的症状好些了,一抬头却发现新娘的黑瞳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慕漓的臉上露出似有似无的微笑:“你这病到底是什么?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 万贯一整个脊背都寒了,嘴中搪塞道:“小病,小病而已。” “在哪里看过呢?”慕漓一副回忆的表情,“啊,我想起来了,我在賀少爺身上看到过,这不是过量吸食五石散的后遗症吗?” 而万贯额上不停地冒冷汗,声音哆嗦着:“我……我的病是被賀少爺传染的,你也被換了他的命,你一定都知道。” 換命? 裴闞言眯起雙眼。 慕漓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那个賀黟竟然敢这么对我们,我们到了贺府就将其剥皮抽筋、碎尸万段,为我们两个报仇好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