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红鸢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不可能啊,他怎么可能是……神子的伴侣怎么可能是……” 但只听白无玑说出了这个事实: “酆皇司烻,就是反世界的恶神!” “啪嗒”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裴阚言理智极速下降,眼中充斥着混乱,气血剧烈翻涌,吐出一口血雾。 慕漓擦拭着他的嘴角,眼中涌上了浓郁的心疼。 完了,这下可怎么办? 崔红鸢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恶神视人命为草芥,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可酆皇手上却从未沾染过人命与罪孽。” 白无玑叹了口气:“是我亲自将他从反世界带出来的。我说过了,那个世界的‘善’与‘恶’是与现实世界相反的。无恶不作的恶神,在反世界,便是慈悲救世的善神!无论心中翻涌多少恶念,最终做出的,只会是善事。” 裴阚言却捂着嘴笑了,手上“滴滴答答”流着血液,降落在地上,成了一朵朵艳丽的血花: “呵呵呵,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 对啊,之前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他可以动用祟气?为什么他是容器恶神却降临失败?为什么他的眼睛是无妄之眼?为什么他的神位是八相蜃骨铃?为什么他的本相与恶神的本相那么相似?为什么他可以吞噬恶神的残魂?为什么恶神那么忌惮他甚至要将他镇压在皇陵中? 一切都是因为,他是从反世界走出来的——恶神厄戮! 【叮,NPC理智值降为:0!】 慕漓立刻切换为大号,一挥手,银光一闪,裴阚言失去了意识,无力地倒下。 他又切换了小号,抱住了暈倒的男子,轻柔地蹭了蹭对方的脸颊。 那么嫉恶如仇的一个人,这下,到底该怎么自处? 他按下通讯器,对崔红鸢道:“告诉他,从来没有第二个恶神,他只是酆皇司烻,换命吧。” 崔红鸢正了正心神,立即传达了话:“你们连神子都隐瞒,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大人说了,世上没有第二个恶神,他只会是酆皇……” 可司烻靠在棺材上,闭上了眼。即将失去生机,早已失去了听力,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白无玑立即抽取他与司烻关于“换命”的记忆碎片,又将其捏得粉碎。那么如今除了崔红鸢,谁也不知道他们换了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做完这一切,他便躺在了棺材里。 同一时刻,崔红鸢调动体内全部力量,两个娃娃升起。 为神换命! 随即掩去了身形。 死亡,降临! 白无玑失去了生机,靈魂从身躯中飘了起来,却被恶神错认为酆皇,全身浮上了血色符文,灵魂被黑雾死死禁锢在棺材中。 而真正的司烻却睁开了眼,从棺材旁边站了起来,命人将棺材盖上。 随后转身出了皇陵。 【叮,玩家净化画中世界:[冥棺嫁娘]。奖励:血量+1000,属性+200,神力+20。】 此刻,这个世界虚化了,从远处开始溃散。 慕漓看着裴阚言静静沉睡的脸,随后让聞首領靠过来一点,就转动八音盒,回到了现实世界。 三人出现在公司总部。 医疗组一早就等在一旁,而组长祁宣容看到了暈倒的裴阚言:“稀奇啊,他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三天两头晕倒?” 下一刻,却看到了两人身后是中年男子,那是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出现的人。 他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驚讶万分:“聞……聞首領?” 这话一出,众人也都注意到了那人,一时间驚得茶杯都掉在了地上,声音此起彼伏: “聞首領? “闻首領!!” 张申琮队长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赶过来,见到那个记忆中无比熟悉的人,颤抖着声音道:“首领?” 闻首领环顾四周,那么多人都叫他首领,但他对所有人都陌生极了,便皱起了眉:“你们认错人了。” 涂钦珏过来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不记得我们了?” 慕漓却道:“别急,先鉴定一下。” 谷桐立即拿出笔记本开始鉴定,看到结果便惊喜不已: “他就是闻首领,是真的,活着的!” 这下,所有人狂喜不已。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闻首领回来了,这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啊。 慕漓抬眼扫了一眼公司众人:“你们明白了吗,闻首领没死,那么裴阚言是凶手一事,就是子虚乌有的。无论你们之前看到了什么,都是邪祟在陷害他。” 这倒是提醒了他们,公司成员一时间都沉默了。 “……” 冰薇看到闻首领头顶的寿命,算上这十年,正好对上了:“难怪明明首领寿命还有很长,却突然归零了。我们那时看到的,是假首领!” 封弈也反应过来了:“既然没死,那裴阚言就不是凶手了,不对,根本不存在凶手这一说。” “这么一来,当初裴阚言说他杀的是邪祟,也是真的了?” “那我们岂不是误会了他那么多年?” “这……” 之前一直都与裴阚言争锋相对的众人,此刻心情复杂极了。 涂钦珏长舒了一口气,这一刻,阿言真正回到了公司。 十年的隔阂,正式消除! 慕漓靠在怀中男子的头上,只要本该死去的人回到公司,一切误会就会迎刃而解。可惜裴阚言晕倒了,如果他看到了这一幕,会不会很开心? 是啊,解除了十年的误会,本该是开心的,可为什么命运就是不放过他? 反世界的恶神厄戮,真是笑话! 难道偏偏要他众叛亲离吗? 祁宣容过来蹲下,查看男子的伤势:“他怎么了,在画中受了什么伤,为什么会晕倒?” 慕漓闭了闭眼:“心伤,无药可治,收拾一个房间让我们休息吧。” “好。” 两人离开了,留下公司众人围绕着闻首领,询问那次的假死,还有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 房间中。 裴阚言昏迷了一天一夜,似乎做了什么噩梦,眉头一直紧皱,嘴中呓语不断,出了很多汗。 慕漓就跪坐在床上为他擦拭。 中午了,门被敲响:“这是今天的午餐。” “来了。”慕漓开了门,接过餐盤,回过头。 吓了一跳。 就见原本躺在床上的男子,竟然起起身了,就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一双黑眸就像深不见底的漩涡,幽深极了,可怕极了。 慕漓咽了口唾沫:“你还好吗?” 裴阚言露出一个似哭非哭的笑:“我终于知道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