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的字样。又瞧见那个行走在王宫顶上,风姿卓绝的身影。 便立刻大声喊道:“住手,那可是神子!” 这名号一出,大臣皆惊呼不已:“什么?” 早就听说神子除魔卫道之名,却从未亲眼瞧见。当日那巨大的神相,与九道天雷的神罚还历历在目,决不能得罪。 祈皇面色凝重,立刻下令: “停手。” 命令一出,所有侍卫停下追逐的脚步。 而太子眼珠子一轉,高声呼喊:“神子亲临,赐下福泽,天佑我祈国!” 大臣们反应过来,立即附和:“我祈国受神子庇护,定能福延万年。” “恭喜王上!” “贺喜王上……” 一时间所有人态度大转变,各个大臣都在恭贺。 不多时,王宫内邪祟一空,城外却又刷新了新怪。黎曦又接到了任务,便没有做逗留,走了。 那个不染凡尘的身影飞向殿檐,踏日而去。众人还未看清神子的面貌,对方就离开了。大臣们想挽留,都没来得及开口。 但祈皇心情大好,今日过后,被神子庇护的君主,不再是酆皇了。 但是突然,他看向涂钦珏:“你为何在此处?” 大臣们也发现了,本该出使他国的六皇子竟出现在宫内,但都“咳”了一声,装作看不见。 还未等辩驳,太子先开了口:“六皇弟,你奉命出使酆国献上重宝,算算日子此刻已经到皇城,难不成你从未离开?想不到你如此胆小如鼠,连城门都不敢踏出一步。” 涂钦珏“噗通”一声跪下:“儿臣没有,是因为他……” 他看向身后的男子。 众人这才发现,一个鬼魅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朝堂之上,若是不出声提醒谁也没有发觉,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太子见那人身上的是酆国的服饰,又戴着面具,装扮得如死士一般,厉声喝道:“六皇弟你胆子太大了,竟帶着一个酆国人进我朝堂,难不成是要行刺?” 无召擅自帶酆国人入朝堂,是大罪! 众侍卫围住男子:“速速束手就擒。” 裴阚言释放祟气将附近搜寻了一圈,但所有邪祟都已被神子绞杀,王城内干净极了。大祭司既然能活到弑神之战,就一定没死。既然能复制神子的力量,自然有办法躲过神子的搜查。 找一个躲藏力极高的邪祟,需要花些时间,但现在缺的就是时间。 于是在侍卫一拥而上的时候,他随意反抗了几下就假装被捕,无数刀剑横在他脖子前。 众人便以为此人再无抵抗之力。 裴阚言看向涂钦珏:“别废话了,快问祭司在哪?” 涂钦珏看向那皇位之上的中年男子,那个万人之上尊贵无比的皇帝,此刻正以冰冷尖利的目光看着他。 他全身的血液一时间冻住了,咬了咬牙,却还是道:“他的确是酆国人,但我们的敌人都是同一个。邪祟所经之处尸横遍野,新晋的祭司极有可能是其中一员,请父皇下令捉拿。” 朝堂之上寂静如鸦,大臣们面面相觑,看向这六皇子的眼神像看傻子一般。 祈皇沉吟了许久,最后只说了一句:“六皇子已在酆国皇城。” 太子明白了,朝人示意:“假皇子与酆国合谋,意图刺杀我国重臣,也抓起来。” 侍卫们听令而动,上前将六皇子压住,卸了其手上的风弩。 祈皇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太监道:“皇上今日乏了,无事退朝。” 大臣们很有眼力见的,都急忙退下了。 朝堂瞬间一空。 涂钦珏再次开口:“父皇,儿臣知道自己犯下大罪,但那个计划必须停止。祭司若真是邪祟,那便是个圈套。君主一死,两国定是不死不休,邪祟便可乘虚而入,到时便是生灵涂炭,无人可幸免。” 祈皇敲了敲皇位上的扶手:“你被酆国人蒙蔽了,祭司就在这城内,神子却未伤他分毫,又怎会是邪祟?”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Y?e?不?是?i?f???????n?Ⅱ???2?5?????????则?为????寨?站?点 裴阚言开了口:“请祭司过来,一认便知。”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大放厥词?”太子指着人冷笑道。 涂钦珏抬起身子,却被侍卫压下,但他用尽全力起身,眼中多了几分祈求:“父皇,只需要召见一面……” 但话还未说完,祈皇抬了抬手,众侍卫听命,就要将两人压下去。 裴阚言等不了了,就要动手。 谁知涂钦珏眼神一暗,先一步召唤风弩。 风弩脱离了侍卫的手,竟对准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祈皇。 “放肆!!” 所有侍卫抽出刀剑,对准了六皇子。 涂钦珏闭了闭眼:“这是我亲手制的风弩,被祭司一碰就有如此奇异的力量,你说他真的是普通人吗?我本来不想如此,带我们去见祭司,若真是冤枉了他,我自当请罪。” 太子脸上愤怒无比,心下却一喜:“六弟,你这是谋反。” 涂钦珏睁开双眼,眼中散发着惊人的光芒:“父皇,你说他们的刀快,还是我的风弩快?” 祈皇看了看对准他的风弩,又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睛:“……好,那就见一面。” 他一按龙椅,地上的板砖自动移开,出现了一个暗道。 裴阚言抬手挣脱了侍卫,闪身进入。 涂钦珏也后脚跟上,但一进暗道就闻到一股香味,整个人瘫软在地,连带着风弩也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听到暗道深处箭矢飞窜的声音。 而侍卫们屏住呼吸,将六皇子从暗道中架出来。祈皇又一次按动机关,暗道的门关上了,死死封住。 太子眼神一闪:“父皇,该怎么处置六皇弟?” “朕说过,六皇子正出使酆国。至于他,贬为庶人。”话落,祈皇便甩袖离开。 太子行了一个礼:“父皇仁慈。” 涂钦珏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只是张了张嘴,问了一句:“为什么?” 太子冷冷地督了一眼:“你太令父皇失望了,未杀酆皇不说,还将敌人带到朝堂,甚至带到父皇跟前,简直荒唐至极。” 那人拥有如此奇异的力量,入王宫犹入无人之境,谁能阻拦? 但涂钦珏已无心辩驳,他只关心一件事:“祭司极有可能是恶神的手下,若是任由其左右王室……” 太子却从袖中拿出一颗黑棋,手一松,棋子落在地上,却被他一脚踩碎,“孤从前竟将你当作竞争对手,想想还真是可笑。” 说完便抬脚离开。 涂钦珏看着地上那颗四分五裂的黑棋,一时间怔住了。 棋子,弃子? 当他意识到这个事实,一时间剧烈颤抖,朝人嘶吼道:“到时整个祈国尸横遍野,还管什么皇位?”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殿内,只可惜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