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庭业愣了一下,僵硬的看着她,心脏钝痛,闷涩堵在胸口,他不理解为什么上一刻还对她笑的江茶,这一刻能说出来这种残忍的话。
接受他有一万种可能性,但拒绝他只有一种原因,江茶曾经说过了,但她意识不清的索要拥抱,所以袁庭业就忘记了。
在深夜的火车站找她找到凌晨三点、为她请医生、彻夜不眠照顾她,袁庭业不需要江茶付出什么,他心甘情愿,不求回报。
袁庭业沉默的放开她,站直了身体,“吃饭吧。”
餐桌上的菜肴很美味,小猫一边吃猫粮一边眼巴巴的瞅着餐桌,袁庭业是个严谨的家长,严格管控猫的饮食,没理会它馋兮兮的可怜表情。
胡卓说他们哥几个都爱吃辣,但袁庭业和江茶一起吃饭时,餐桌上从来没出现过一道不适合她的菜品。
江茶吃的很心酸,她没办法给袁庭业一个健康体面的女朋友,所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袁庭业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态度,直到午餐结束。
“江茶,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帮你解决。”
江茶的鼻尖发酸,几乎没办法控制住,竭力保持着冷静,说:“我的事我自己解决,袁总,谢谢你的招待,我去换衣服。”
她返回她待过的房间,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江茶直到现在才好好看过这间房间,这里处处有袁庭业的痕迹,不是偌大的房子里的某个客房,而是袁庭业的起居室。
江茶站了一会儿,想起来周安钊的话。
不是谁都能接受你的病,
换了任何人的父母,都是一样的态度。
她自虐一般将周安钊的话在脑中反复想了好几遍,想的心口淌着血,才勉强止住了不该生出的妄想。
走出房间,袁庭业正站在门外。
江茶不敢看他,生怕好不容易压下的臆想又重新燎原,沙哑说:“袁总,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从前是什么样子?”
袁庭业说:“我不会随便在别人的病房外待一整夜,不会送别人回家,不会找各种理由延长在一起的时间,江茶,从前是什么样子?”
袁庭业用手指触碰江茶的脸,“江茶,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在顾虑什么?”
她的妄想像暗无天日的贪婪深渊,无数猖狂的念头疯了般迫切想将袁庭业拉进黑暗中,想让他陪自己疯魔,想让他也沾染上那些绝望崩溃和痛苦。
江茶猛地退后一步,仓促笑了一下,说:“袁总,您是聪明人,同样的话不需要我说第二次吧?”
不喜欢他的那句话,袁庭业这辈子也不想听第二遍。
袁庭业收回手指,闭了闭眼,说:“江茶,我该拿你怎么办?”
江茶竭力平静,垂在身侧的手蜷起来,指甲扎着肉,“就当......我们不认识就好了,我所有的事都不要管。”
袁庭业落寞的望着她:“你真的想这样?”
江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