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看着颜许，眼中兴味十足。
这个时候的虞卿还未完全长开，眉眼却自有一股风流。
稚嫩而又演技拙劣，风尘而又恶心，以至于颜许一直没有将她和记忆中这个魅灵对应起来。
他在脑海中搜寻了许久，终于想起——他真的曾在魅楼中见过这么一个恶心的趋炎附势的魅灵。
她叫什么……？
娓娓。
——
颜许被送入这“娓娓”的屋子里，四周寂静无声。
那些记忆太过遥远，但此刻，却一点点开始鲜活起来。
他当年被送入这里饱受折磨，脾气差又不知服软，差点被扒皮直接生吃了，却在最后关头，被千面怀中一红衣少女抬手一指，活了下来。
但他也知，自己不过是被把玩的物件，不论是谁，只要他在魅楼中都不会有好下场。
后来呢？
颜许闭上眼想了想。
他挣扎着逃了，跑出去却见漫天的火，以及昏迷前看到了虞风禾的脸。
如今，他又回到了这里，不同的是，他已经不是从前任他们欺凌的颜许了。
“你在想什么？”
颜许的脸被抬起，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
他猛地睁眼，惊慌而又笨拙地往后缩了缩，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娓娓。
天真而又稚嫩。
他是懂得如何将自己伪装地更无害的。
果然，娓娓的语气软了，“别害怕。”
她有耐心的劝慰道：“我没想杀你，如果不这样说，千面是不会将你送来的。”
“你是小狼？真可爱。”娓娓捏了捏他的耳朵，爱不释手。
她好似很喜欢毛茸茸的触感，一遍遍地摸着，语气中全是怜爱。
颜许忍着打开她的手的欲望，勉强伪装着，手中却在蓄力，想要找个合适的时间——杀了她。
“这魅楼里，想要活下去就要听话。不要和千面作对，那些苦头我已经尝过一遍了。同为魅灵，我会护着你，有机会便会送你出去。”娓娓蹲下身，拿起丝帕擦拭着他的脸。
“你还没有被烙下魅印，也没有被下药，只要乖乖配合我演戏，就不会有事。”
颜许心中冷笑。
她毫无妖力，依附于千面，又谈何解救自己？不过是满口谎言罢了。
愚蠢而又虚伪，妄想着做救赎者，也是要能力的。
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