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布兰温略带深意一笑:“我以为像司姮小姐这样的alpha会找一位omega做伴侣。啊,请原谅我的冒犯,因为司姮小姐这样的相貌,会让人下意识以为您情史丰富,您要结婚的事,您的前任们知道吗?
司姮:知道冒犯你还说。
不过谁让人家是庄园主呢,司姮只能客客气气的回答:“既然是前任,知不知道都和他们没关系。”
布兰温眸色微讶,随即扬唇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容中的嘲弄意味更深:“对,您说得对。”
司姮看他笑得这么开心,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话题岔开了这么远,他应该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事了吧,太好了,她可以溜了。
“那布兰温先生,我就不打扰了——”司姮后退半步。
“等等、”布兰温笑声骤停,叫住了她。
司姮被迫站在原地。
布兰温不紧不慢地踱步到她面前,狭长冷艳的丹凤眼透过阴沉沉的黑纱,定定地注视着她:“司姮小姐,刚才在这里,还有看见其他人吗?”
司姮连忙摇头:“没有,我才刚刚到这里,才折了两枝红山茶,就听到您的声音,根本就没有看到其他人。”
“真的?”他幽幽问。
司姮语气笃定:“真的。”
布兰温垂眸似笑非笑,指尖转动着那朵红山茶:“这朵花瓣上脚印的痕迹很新鲜,一定是刚踩上不久的,可是怎么就找不到她人呢?连司姮小姐都没有看到。”
司姮心脏咚咚狂跳,面不改色道:“可能是哪个佣人抄近路经过,不小心踩到的吧,这么大的雾气,应该也没办法查到具体是谁了。”
“是啊。”布兰温轻轻点头,语气惋惜:“雾气这样大,凭肉眼怎么能分辨谁是谁呢?”
“可嗅觉就不一样了。”他突然掀开垂地黑纱,慵懒的灰白色长卷发散开,狭长的丹凤眼瞳孔如同红山茶花瓣腐败后一般的暗红色,冷幽幽地盯着她,殷红的薄唇却勾着一抹笑,冷艳鬼魅。
司姮被这一幕弄得心头一颤:“嗅、嗅觉?”
布兰温掀唇轻笑:“狗舍里有一只狗,名叫金斯利,嗅觉异常灵敏,如果让它来嗅一嗅花瓣脚印上残留的气味,很快就能找到是谁刚才在这里,司姮小姐,你说对吗?”
“......对。”司姮欲哭无泪。
呜呜呜呜,我宣布,从今天起,我再也不是圣火汪汪教的信徒了。
“唉,真希望那个人能主动站出来承认啊,虽然偷听不是一个好品性,但只要她诚实,我想我会原谅她的。”布兰温声线清幽,笑着看向她,细长上挑的眼梢还带着流泪后未褪的红晕。
司姮被他那双纤长的丹凤眼盯着心惊。
他这是在点她吗?他怀疑她了?这番话的意思是别装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快承认,本宫饶你不死的意思?
司姮默默吞咽了一下喉咙,这时候,如果定力稍弱一点的人,可能就承认了。
可惜,她生性脸皮厚,死猪不怕开水烫,布兰温是不出来她的。
而且,撞破偷情这种事,一旦承认,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她更不能承认了。
“布兰温先生,您真是个善良的好人。”她一点也不走心的称赞着。
布兰温笑容冷凝了一下,清艳冷冽的脸上浮现出令人琢磨不透的深沉感。
忽然,他的端脑震动了一下。
布兰温拿起端脑一看,淡眉微不可查地拧了一下,又不动声色地放回了衣兜里。
“我要回去了。”布兰温微微后退一步,重新拉下了黑纱,微微后退一步,朝她行了一个礼貌又疏离的屈膝礼。
这是某些古老的贵族家庭的omega,在面对alpha时,才会展现出来的礼仪。
不知为何,司姮觉得布兰温的黑纱,就像是某种开关。
在黑纱垂下之时,他就是大众眼中温柔无害、静娴体贴的omega 。
但只有当他掀开黑纱时,才会露出隐藏在温柔表象下,那一点如针尖般细小又尖锐的锋芒。
“布兰温先生,您太客气了,我只是您家的佣人,不用对我行礼。”司姮也倒退一步,冲着布兰温鞠躬,不知道还以为两人在夫妻对拜呢。
布兰温的轻笑声从黑纱中传出:“您还没有签入职手续,就不算墨菲家族的佣人,我们还不算是主仆关系。”
说完,他抬手,朝着右下方遥遥一指:“那边就是狗舍的方向,您去吧。”
司姮连忙道谢,急忙跑路了。
她大约跑了几百米才停下来,回身朝身后望去,除了白雾之外,什么都看不到,才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