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还没接触到皮肤,蓝草疼得小脸惨白,嘴唇变得乌紫,“好疼,我想要姐姐为我处理伤口,可以吗?”
“还是我来吧。”余夏拧开帕子擦拭蓝草额头汗液,安抚蓝草,“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云月毫不留情拆穿蓝草,“往腿上扎刀时怎么不喊疼?”
“她当时中了蛊毒。”
“什么蛊?看见什么了?”云月盯着蓝草,从她眼神里获取心思,小孩心思太简单骗不了她。
云月没再手下留情,酒精棉球擦拭蓝草伤口,“再叫唤一次,滚出望月楼。”
蓝草:“”
“伤口三天不能碰水。”云月扔掉用过的棉球。
“会留疤吗?”蓝草低头看向伤口,忍不住去想,姐姐会害怕她伤疤吗?
云月想说会留疤,疤痕很长像一条蜈蚣,看向蓝草期待的眼神时,什么话都不能说出口,那些吓唬小孩子的谎话只能咽下。
“不会。”
云月离开房间,余夏嘱咐蓝草两句追了出去。
“她生病了。”云月坐到火炉旁,一手拿着蒲扇扇动火苗,另一手将配好的中药倒进药罐熬煮,看余夏坐到对面她继续说道:“还有心病。”
“药材只能治好她身体。”云月只触碰蓝草手腕一瞬,为她诊脉,“血液淤堵,那孩子藏着太多心事。”
云月放下蒲扇,认真地看着余夏,“我本不想和你说这些,旁人的生死和我无关。”
但你和我有关,所以这件事必须由云月开口提出。
“她的心事和你有关。”云月叹了一口气,“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你去跟她说。”
“我只想告诉你,她喜欢你。不是妹妹对姐姐的喜欢,是女人对女人的喜欢。”云月垂眸看向翻滚药汤,“余夏,你能明白吗?”
余夏不明白,她不明白蓝草会对她产生情绪,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若是换个人她能快刀斩乱麻解决,但对方是蓝草。
她对蓝草说的话句句真心,不曾想蓝草会误解其中的意思。
“我会解释清楚。”余夏倒了碗中药,垂下眼睫,“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云月捏紧手中绢帕,捏出一道道褶皱。还能是因为什么?因为她比任何人都要喜欢余夏,因为她不想有人将余夏从她身边抢走。
偏偏话到嘴边全都说不出口,云月往火炉里丢了根木材,“只是不想看见她误入歧途,在这大山中,喜欢女人是一件能够丧命的事。”
余夏发丝被微风吹乱,“仅仅是因为这个吗?”不知为什么,她格外想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仅仅是因为这个。”
汤药溅落洒在余夏手指,立即起了两三个小水泡,她转身离开没再跟云月说话,像小情侣因误会赌气。
云月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但她还是会因为云月的话难受,一团气堵在心里不上不下,相当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