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呢?她去哪了?”
“应该是一起走了。”林汐关上房门,“换好衣服拿上设备,我带你去。”
街道两旁挂着红灯笼,办喜事的人家点燃炮仗,林汐转身捂住余夏耳朵,外套包裹余夏身体,给足余夏安全感。
青烟随风散去,铃铛声响起,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句:“新娘子出来了。”
余夏寻声望去,新娘穿着正红色繁重苗服,百褶裙裙摆绣有鱼儿,又大又重的银帽戴在头顶,使新娘必须固定脖颈不动,像一个假人,长袖长裙遮挡新娘皮肤,恍惚间还是露出那一截雪白手臂。
有几个苗家阿婆,一边磕瓜子一边讨论新娘子。
“只是订婚就这么大阵仗,谁不知道她家有钱啊?”
“唉,还是清雅乖巧懂事了确她爸妈一庄心愿,为家族传宗接代,不让香火断在她们手里,可惜这清雅三十岁才结婚,怕是过不了生娃娃那关。”
新娘子跨过火盆与余夏距离近了些,一阵狂风袭来,百褶裙掀飞露出新娘笔直长腿,盖头飘走,那双美丽的眼睛和余夏对视片刻。
年长阿婆大声喊道:“不吉利啊!”
余夏看得呆了,清雅有一双不谙世事的眼睛,不染尘世俗事,眼睫轻颤,鼻尖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红痣,给清雅平添一分灵动,更加诱人。
清雅慌了,赶紧捡起盖头重新盖到头上,闭上眼睛,脑子里自动浮现刚刚见过的女人,指甲使劲掐着大腿,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常听家人说起,订婚夜的盖头必须由郎君掀开,掀开第一眼看见谁就会爱上谁,真是……真是羞死了,怎么会看见一个女人?
莫名其妙,她的心速跳得很快。
打红伞的年轻姑娘扶着清雅,“我们先回屋子里去。”
林汐不轻不重地弹中余夏额头,“看呆了?前面还有许多好玩的,我们去前面看看。”
余夏拉扯林汐衣角,出神地望向新娘消失地方向,心不在焉地说:“好。”
许是夜风微凉吹得她头晕脑胀,想象云月穿上婚服,手腕、脚踝戴上细长铃铛,她掀开云月盖头,亲吻云月柔软嘴唇。
她拍了拍脸颊,小声嘟囔一句,“怎么满脑子都是云月的脸。”
云月不来找她,她也不会去找云月。反正……两人没有恋爱关系。
往前走一段路,遇见打银的银匠,各种饰品琳琅满目,余夏摸出手帕,掀开给银匠看,“这个铃铛能修复吗?”
银匠推了推老花眼镜,看清铃铛纹路后摔下板凳,压低声音说:“杀生铃?!”
“有什么问题吗?”
圣女庙被一把火烧了,石像也别众人推倒,关于圣女的事早已不是秘密,沦为茶余饭后的闲话。
“你是外地人?这杀生铃和圣女蛊虫有关,铃铛毁了蛊虫也就死了,这段时间圣女怕是不好过,不过也好,杀生铃毁了圣女不会下山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