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霜心想,不就是完整度嘛,反正他现在已经知道答案了,这几天搞定就是了。
他洗的差不多,裹了件外衣,站在镜子前洗了把脸。
抬头看向镜子,发现自己的眼角竟然多了一颗红痣,鲜艳欲滴,他愣了愣,以前这里从来就没有过什么痣。
他擦了擦,本以为是什么脏东西,可他擦的都红了,也擦不掉,罢了,就这样吧。
推开门,迎着一片雾气出去,发现裴应舟竟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件带血的衬衣。
路明霜脸色微变,这个江延怎么回事,衣服竟然没有带走。
“这是哪来的?”
语气颇为平淡,听不出喜怒。
路明霜走上前,接过,仔细看了一眼,随后笑了笑,“这是上次我穿的,不小心弄伤了自己,丢在这都忘了。”
“是吗?你有这样的衬衣吗?”
路明霜摇摇头,“这是翊礼的衬衣,我怎么会有呢。”
裴应舟一听,冷笑,一把抢过那件衣服,丢在了地上。
路明霜感觉到他心情不妙,于是赶紧拉住他的手臂,晃了晃。
“您怎么还不休息,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裴应舟盯着他的手,看了好一会,回过神来,便对他说。
“昨天,警察那边去二宅那里,说是莫清杀了人,你有听说吗?”
“啊?怎么会这样,二堂嫂看着不像这样的人。”
但警察并没有找到莫清,她像是提前知道了消息,连行李都没收拾,突然人间蒸发了。
他们分散了人手去找,至于孔梅,更是派了不少人,但至今没有莫清的任何蛛丝马迹。
提了一嘴,路明霜以为就这件事,却没想到裴应舟突然捧着他的脸,对他说。
“等翊礼三七那天,我有事要宣布。”
路明霜挑眉,点了点头,并没有询问是什么事情,这种情况,对他来说,肯定都不是好事。
“你不好奇是什么事吗?”
深色的眸子倒影着路明霜的脸,闪烁着光,声音低沉,让人沉溺于其中,无法自拔。
路明霜低头笑了笑。
“好奇心害死猫。”
……
深夜,路明霜躺在床上,无穷无尽的黑暗将他笼罩,他睡的极其不安稳,额头上全是冷汗,强大的失重感让他猛的睁开眼,醒来时,床边竟然坐着个人。
高大的人影,看不清脸,手上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泛着银光。
“你是谁?!”
路明霜抱着地往后面挪去,露出雪白的脚后跟,而那人竟拽着他的脚往前拖,力大无穷,恨不得给他拽下一层皮。
眼前人沉默不语,紧紧捏着他的脚,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路明霜忍着恶寒,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往枕头底下伸,可那人却开口道。
“为什么?”
“?”
路明霜微怔,这个声音,竟然是裴行之?!
“你怎么会在这?”
裴行之没有回他,而是自言自语。
“为什么不选我?为什么?!”
他像是发疯了一样,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同一句话,路明霜冷冷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可他故作不解,“行之,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怎么晚了,快去睡觉好吗?我好困啊。”
裴行之听罢,坐到他旁边,紧紧搂着他,像是找到了答案,非要验证一下正确与否。
“你一定是被逼的对不对?”
“对,肯定是这样!”
路明霜被他搂的快要喘不过气,挣扎着,推开他,可裴行之愈发不满,顺出手里的匕首,递给路明霜。
“是不是如果我死了,你也会记住我一辈子?”
他的母亲就跟他说过,父亲一直忘不了哥哥的生母,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怀念她,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
说完,裴行之松开他,紧闭双眼,狠狠地将匕首往自己胸口扎,可想象的疼痛并没有随之而来,他睁开眼睛,看见路明霜双手握着那把锋利的匕首,一阵清风吹来,吹开柔软的窗纱,撒下一把月光,照在路明霜的脸上,冒着涔涔冷汗,痛苦的样子如西子捧心,轻皱着眉头,鲜血直流。
“!”
裴行之吓得一把丢开那把匕首。
他惊慌失措,抱起路明霜就跑了出去,重重地敲响了夏昱的房门。
幸好夏昱没多久就开了门,脸色慌乱,看见面前人也是颇为意外。
“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