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么?”
“聊聊……你最后怎么跑出来的?”
路明霜无奈, 随口说了一句,“我阳.萎,行了吧。”
只听见江峤小声嘀咕,
“……你阳.痿好像不影响她吧。”
“什么?”
“没没,那我们再聊聊别的,比如你今晚投了谁?”
话音刚落,路明霜睁开了双眼,若有所思,如果能从江峤这得到些线索,那么也很大可能就能知道郁青投了谁。
他转过身,侧身看着江峤,浓密纤长的睫毛忽闪,把原本只盖在腰间的被子往上扯了扯。
“你先说。”
江峤没直接回答,而是起身下床,从书桌的抽屉中翻找出一张照片,是一张全家福。
他指了指上面的年轻男人,轻声说,“这是付烁的爸爸,也就是我大伯。”
路明霜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你猜猜看,这个女人是谁。”
床头灯的光线照在有些发黄的老照片上,容貌姣好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脸上带着和蔼的笑。
他指着照片上的小女孩,问道。
“这是……白萱芸吗?”
小女孩没有继承到父母的优点,不能说多漂亮,有点平平无奇,眼神空洞,被人抱着也是毫无笑容。
他一下子便想到了白萱芸,那个打扮的很干练,但总给路明霜一种不太坚定的感觉。
江峤点头。
他今天没有说出这条线索,就是想看看白萱芸的反应。
酒店近来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白萱芸搞的鬼,但这只能证明她想搞垮酒店的生意,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她杀了人。
当年是江父把她们母女赶出家门,外祖家破产后,两位老人接受不了,便自杀身亡。
她们母女只能流落街头。
可根本还是江父的问题,付烁与白萱芸也没见过面,算不上血海深仇,好像没到要杀了付烁夫妻的地步吧。
不过人的情感是很复杂的,若是把自己的仇恨转移,也并不奇怪。
“她之前不是还以最低价格供应给付烁嘛,那些东西有没有问题呢?”
江峤撑着半边脸,思考了一下,这他还没去调查过,只能等白天去看看了。
“所以你投了白萱芸?”
江峤没说是与不是,而是反问他。
“那你呢?”
见江峤不上当,路明霜又转过身,留下一个后背对着他。
江峤愣了,怎么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没好气地晃了晃他的肩,嘴里还说着他这是过河拆桥。
可路明霜装傻充愣,死活不搭理他,江峤就是不消停,看见这人竟然还戴着眼睛睡觉,伸手夺过,吓得路明霜猛然睁开眼,试图夺回。
江峤微怔,看见路明霜露出的脸,眼神露出一丝惊艳之意。
那个白天黑黢黢的家伙,怎么变得这么白。
沉闷无聊的眼镜下,隐藏着一双装满星河的明眸,小巧的脸上长着精致的五官,像湖水里会引诱人主动交出性命的艳鬼,微微张开的嘴唇,干净通透,泛着饱满的色泽,艳丽无双。
就连露出惊恐的神情,也让人着迷。
“你……你挺好看的,怎么戴个这么丑的眼镜。”
江峤以前觉得自己从来不看着脸,在他眼里,所有人都长一个样,甚至还会嘲讽那些喜欢用自己的长相抱大腿的人。
可若是路明霜这样的,想抱大腿,估计都不需要自己主动。
“我喜欢,不行吗?”
路明霜一把夺过,把眼镜带了回去,心中都漏了一拍,他知道宁谌和江峤是同个公会的人,但关系不好,应该不会发现他就是通缉令上的人。
“行啊,没说不行。”
两人相顾无言,江峤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侧躺在路明霜旁边,睁着眼睛,看了他一夜。
直到天亮,路明霜转过身,发现江峤眼下一片乌青,眼睛还盯着他看,吓了他一跳。
得,不愧是一个公会的人,也是个神经病!
……
“管家您好,我想问一下几个月前合作商送来的床上用品还在吗?”
“噢,那些都被夫人吩咐丢到仓库了 ,如果您想去看看,我可以带您去。”
脸上带着公式化微笑的管家,将路明霜和江峤带到仓库去,只是这里与酒店其他地方格格不入,布满灰尘。
管家解释,这个仓库是从酒店建造开始就有的,距今已有八十多年,别的地方都会翻新,唯独这里一直闲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