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二爷是直接断了任何可能。
祭祀大小事宜都由他操办,唯独选人方面,只有村长与另外两位祠堂长老负责。
村长爱财好色,路二爷没钱没权,只有吃饭的工具,如今村长已死,他们做了什么交易,只有路二爷才知晓。
——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就听到了一阵哀嚎。
“啊啊!!”
村长夫人一回家,刚想关门,发现怎么也关不上,推开一看,竟然是自己丈夫的人头,抵在门后面,死不瞑目,瞳孔直勾勾盯着自己看。
她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村里人闻声赶来,不可置信,有些心理素质差的,都忍不住吐了出来。
“肯定是河伯大人生气,怪我们不够重视他娶新娘了!”
年迈的祠堂长老,颤颤巍巍,从家里拄着拐杖赶来,已经是第三起了,他们村子若是再这样,必永世不得安宁。
路二爷站在长老身后,两个人商量一番,决定不给村长大操大办,直接火化,然后找个日子埋了。
村里人没有意见,但有人突然提议。
“会不会是河伯不满意今年的人选,所以接二连三警告我们?”
大家都知道,村长悄悄拟定了名单,只是不知道具体有谁。
祭祀那天,大家只会让名单上的人穿上特制的服饰,若是河伯满意的人不在名单上,那怎么也选不到此人。
这一说法提出,路二爷的手指一抖,出言否认。
“不可能,村长可是按生辰八字定的。”
“怎么不可能,生辰八字不过是咱们的说法,又不能代表河伯,更何况,八字还能改呢,你说是吧,二爷。”
路二爷看着说话的人,正是死了儿子的阿建妈。
秦黛这几天,就像变了个人,以前爱和邻居聊天,说说八卦,儿子死后,因为未婚不能进祖坟,草草了事,她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出来时,人老了许多,可眼神却更加坚决。
祠堂长老听罢,认为很有道理,先前死了这么多人,如今连村长都死了,哪里还能看不出有何问题。
“既然如此,等祭祀那天,我们村所有的未婚男女,通通都要纳入选妻的范围之内。”
——
路二爷和喻天励又一次坐在院子喝茶。
那天后,他们并没有离开,住在之前给喻老爷子建的房子里。
事情走向完全超乎他们的想象,本来没有喻天励和路明霜什么事情,如今却不能不担心。
“二爷,你看这……”
路二爷挑眉,枯瘦的树枝轻轻敲了敲桌子,问他:“你们家小子还是很抗拒吗?”
喻天励点点头,早知道会这样,他一定要逼着喻天励把路家小子娶了,心痛疾首,娶个傻子,再怎么样也好过被选中嫁给河伯。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喻焕死了,老爷子怕是要从棺材里爬出来,连带着喻家列祖列宗找他算账。
苏媛玲知道后直接吓病,生怕喻焕有个三长两短,这会子功夫都还在家里休养。
喻焕得知后,先是感到不可思议,但他并不相信,因为他对什么河伯毫无敬仰之心,不过是分封建迷信,他还是不愿意娶一个傻子过一辈子。
祭祀就在五天后,长老取消按照八字选,那天还会叫来巫师,由巫师通过搭台跳巫舞,与河伯沟通,询问他的意见。
“那巫师是不是可以收买?”
喻天励发家后,已经变成个浑身铜臭味的商人,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路二爷摇摇头,对喻天励的想法嘲讽道,“巫师若是能收买,我也不能这么发愁了。”
喻天励有些脸热,想不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被训成孙子。
“罢了,二爷,先前之事是我不对,我会想办法说服小焕的。”
“嗯,这样吧,你带着明霜去,劝劝你家小子,跟他说清楚之间利弊,如果实在是不愿意……就让明霜回来,我们也不勉强了。”
人各有命,喻焕那他管不着,但自己的孙子,他一定得护好!
——
“我不!妈,我们现在走不就好了,反正咱们这么多年都没回来,又何必听那帮刁民的话。”
喻焕收拾了行李,嚷嚷着要开喻天励的车回去,他知道自己也在选妻范围内,第一反应是可笑,第二反应是想报警。
还有没有王法了,随意残害他人性命,用以所谓祭祀,说出去到要被人笑死,简直就是封建迷信!
“你别闹了好不好,咱们逃不掉了。”
苏媛玲是城里长大的,她第一次从喻天励那听说,也是一字不信,直到路二爷算出老爷子去世的时间,甚至是地点,他才开始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