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幅写着“还我儿的的命!”
“天理难容!”
明明四十出头的女性, 却头发花白,五官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美貌,但她此时眼眶通红, 从家里到这的路上,一直在哭。
身边没有任何人帮她,保安拦着不让她进来。
路明霜站在校门口,看着她见到一个学生就扑到他身上哭诉。
周末放假时,路明霜曾见过梁子越和母亲一块回家,两个人住在一个很旧的小区里,鱼龙混杂,但却很温馨,跟原主那个爸爸不疼妈妈不爱的家比起来,好太多。
母子俩相依为命,如今却白发人送黑发人。
保安有些动容,偏偏收了上头的命令不允许把这个女人放进来,他也有孩子,所以能理解这种心情。
他走上前,叹了口气,“你回去吧,我们校董是不会见你的。”
不仅如此,他们还勒令任何老师同学都不许往外传。
会对学校的名声造成影响。
女人名叫梁晓雯,没读过什么书,她紧紧抱着保安的大腿,向她哭诉。
“保安大哥,求你放我进去我,我儿子不可能自杀的,肯定是有人害他的!”
路明霜微微睁大双眸,知子莫若母,她怎么这么坚定梁子越不会自杀?
“昨天他还说周末回来,想吃我做的红烧排骨,怎么可能因为学习压力大就自杀呢!”
梁子越在年级成绩位列前茅,且一直都很稳定,就算以后不能出国,也能在国内考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前途一片光明。
保安无能为力,他狠心推开梁晓雯,奉劝了一句。
“你别想了,你是斗不过他们的。”
这所学校不仅有钱,背后的集团还有权有势,普通人根本撼动不了半分。
路明霜蹙了蹙眉,他曾经见过梁晓雯给梁子越送午餐,既然女人进不了,那他就出去和她聊聊,问问他是不是知道些别的。
保安没有拦他出去,因为礼颂高中并不限制休息时间的出行,许多学生不爱吃食堂的,都会选择出去吃。
路明霜蹲在梁晓雯旁边,轻声宽慰。
“阿姨,节哀。”
梁晓雯怔了怔,对眼前的男生感到很陌生,“你是……”
“我叫路明霜,是梁子越的同桌。”
于是抓着他的手,心大于死,只能一直重复同一句话。
“小路,子越他不会自杀的。”
“我知道。”
路明霜肯定她的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来来往往许多学生,没有一个理会女人,只有路明霜停留下来。
直到一辆车停在校门口,司机下车打开车门,从里面下来一个穿着礼颂校服的男生,外面是一件手工定制西装,头发梳得干净利落,一副精英做派,容貌俊美,似乎是刚结束会议。
几个狗腿子看见他,立马附庸上前。
段屿见学校门口拉着横幅,不时有学生将目光看过去,于是好奇道。
“这是怎么了?”
他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有在学校,也没听说出什么事。
同班的狗腿了立马挤上去,“是我们班的梁子越,说是自杀了。”
“梁子越?”
段屿对这人印象深刻,学校的特优生一共三个人,有两个都在他们班,其中梁子越的成绩经常排在前五,是个很有学习天赋的人。
他迈着步子往前走,并不好奇这人是死是活,单手插兜,径直走进了学校里面。
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向来不关心与自己无关的事。
路明霜抬眼,看见段屿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他拍了拍梁晓雯的肩。
语气坚定道,“阿姨,我一定会查清楚子越的死因。”
*
还没到上课时间,段屿提前回了一趟宿舍,他只有午休回在这睡觉,刚走进宿舍,迎面撞上了一个男生,他毛毛躁躁的,手里还拿着杯子,里面泡了咖啡,全部撒到了他的衣服上。
“对,对不起!”
段屿“啧”了一声,有些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校服,被咖啡蹭到的外套,有一大片,怕是难以洗干净。
学校里面没人不认识他,怎么会有人不长眼撞他身上,不是没有故意与他偶遇,然后想找机会与他搭上关系。
“我不是故意的。”
那个男生抬起头,脸上恐慌的神情不似作伪,举着咖啡杯的手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