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弟子的议论声中,许田田沉着脸来到演武场另一头许临风跟前,拉着她低声道:“你今日怎么回事?聂更阑有问题,你暂时不要同他来往——”
话没说完,聂更阑已经从那头走了过来,对少女道:“恭喜你,不仅筑基,还拜入了青炎真君门下。”
许临风眸子弯弯,笑得灿烂,“谢谢。”
许田田见状一阵风似地冲过来挡在她面前,面有敌意地瞪着青年。
许临风自许田田背后走出,神色嫌弃撇他一眼,而后看向聂更阑:“既然今日双喜临门,不如到璇玑峰膳堂吃顿饭?我们好久没聊一聊说说话了。”
说着,她意有所指道:“吃完了,我便立即着手搬去药峰。当然,某个人如果不想和我们吃饭,那便算喽。”
说着,示意聂更阑和她一块走。
许田田急了,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两人,咬牙切齿跟在他们后面。
三人去了璇玑峰膳堂吃了饭。
由于许田田不乐意说话,于是只有许临风在询问聂更阑最近宗门发生的大小事。
“看来这段时间,我也得继续潜心修炼为半年后的弟子大比做准备,延龙秘境回来后也有宗门间的大比,看来,我们任务很重呢。”
聂更阑点点头。
许田田瞪了他一眼。
吃过饭,两人陪着许临风到所住的小院收拾东西。
去往停剑坪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周炎。
周炎目光愤恨地扫视这几人,习惯性想刺上几句,但如今他一个都打不过,只能愤而作罢。
聂更阑把许临风送到了药峰,之后御剑离开。
许田田看着人走后,焦急地抓过许临风的手,“你听我说,这段时间你暂时离聂更阑远点,我没开玩笑,他有问题!”
许临风挣开他的手,秀眉蹙起,“许田田,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这么说他。”
说完,大步流星离开停剑坪去找青炎真君了。
许田田瞠目结舌站在原地,几息后,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臭丫头居然不相信我!”
***
月华澄明,清辉透过云层洒遍了玉髓峰的每一处角落。
宗门里关于聂更阑暂代独孤真君授剑课一事传得沸沸扬扬,今日在万音峰之事也到处成为众人闲时的谈资。
聂更阑像个没事人,从药峰回来后便一直在洞府中练剑、修炼。
直到月上中天,石床上的人无声睁开双目,一跃而起出了洞府。
之后,轻鸿一般御剑往清风殿而去。
殿中此时只有烛火随着微风飘摇,并未亮起银海东珠。
清鸿剑尊正于玉榻上盘腿入定。
蓦地,凉风一卷,一阵风掠至他面门。
清鸿剑尊知道来人是谁,不曾睁眼。
只是下一瞬,他被青年环住腰,两人顺势卧倒在了玉榻上形成一个相拥而眠的姿势。
聂更阑在师尊肩窝蹭了蹭,吸了吸鼻子,接着闭上了眼。天音骨的冷香萦绕鼻间,让人安心不少。
清鸿剑尊掀开眼帘,察觉到青年的异常,下意识沉声问:“怎么了?”
“师尊不是命徒儿每日替你束发?”聂更阑睁开眼睛,声音沉沉道,“不睡觉,头发怎么会乱,又何来束发一说?”
清鸿剑尊:“……”
他一时间无法寻出言辞反驳这个歪理。
下一瞬,他欲掰开青年的手。
“师尊——”阴沉的语调在黑暗中传来。
清鸿剑尊动作未停,坚定地掰开他的手,紧跟着身体一个翻转,两人的姿势旋即替换成他将青年环腰搂在了怀里。
聂更阑靠在了一具宽阔温热的胸膛间。
“师尊?”
他眼睫如蜂蝶振翅般颤了颤,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
清鸿剑尊一挥手熄了殿内的微末烛火,声音似春末在山野间拂过的春风,“告诉我,怎么了?”
怀里的人一颤,身体像是湖面急剧荡漾开的波纹,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清晰的呼吸声传入剑尊耳中。
清鸿剑尊垂眸静听,手不自觉轻抚青年肩背。
聂更阑不确定自己何时湿了眼角,直至被汹涌雾气掩盖了视线,才终于听到自己嘶哑而出的声音。
“师尊,徒儿从前在凡间花楼做过小倌,即便如此,师尊也还肯要徒儿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