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巧。
本来去录制基地发现叶昀青没在他还有点在意，没想到回去的路上才开没多久，便看到荒无人烟的马路边正蹲着一个人。
仔细看看，这人还有点眼熟。
好像就是他心里一直惦记的那个人。
面上的表情变得格外精彩，沈纪凛见某人一副惨兮兮且心情不佳的样子，便将车门锁打开，微微偏头示意其先上车再说。
“哎呀别提了，刚遇到晦气事给我气得半死。”
叶昀青在看清来人后，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立刻亮了起来——柏穆那糟心事儿他不好跟别人说，但跟自家老板吐槽一下还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轻车熟路地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并未注意到自己动作有多么娴熟的他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后，又给司机发条消息告诉了人家一声。
消息发送完毕，他这才收起手机继续说道：
“我们组那个s级学员你应该知道吧，叫柏穆那个。”
“嗯。”
沈纪凛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当时还是聊天的时候听沈羽秦说，这位学员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叶昀青当自己的导师，让身为导师的叶昀青本人都感到非常诧异。
“我去，本来看长相是那种很老实的类型，而且我看他路人缘也还不错，但拍了不少戏就是没什么水花，还想着多帮帮他精进一下演技，万一之后就火了呢是吧，”
撇撇嘴，叶昀青一面说着，一面又忍不住在脑子里回想起自己曾经做的“好人好事”。
这一想，他只觉得心里更气了，
“结果你猜怎么的，人家想让我包养他给他资源，还觉得我身边那些跟我关系不错的学员都是被我包养了，我有那么闲吗我靠！”
一回想起柏穆方才在车内对自己说的话就觉得恶心，他轻啧一声，语气中的不爽和气愤并未刻意掩盖。
“......你说什么？”
沈纪凛握着车把的手无意识收紧了些。
听到叶昀青的话后，他不自觉地咬紧后槽牙片刻，下颌线本就凌厉的弧度此刻变得愈发明显起来。
“你也觉得不敢置信对吧，我靠他真的恬不知耻，说愿意当我......呃，男宠满足我，作为交换让我给他好的资源，”
见身侧人这万年冰块脸都有了生气的迹象，叶昀青心里的那点烦闷顿时消减了不少。
他耸耸肩，也觉得这事儿匪夷所思，
“我说让他收收味儿别这么龌龊，对他关照纯纯是因为觉得他天赋还不错，结果人家叫我别装了，就认定我叫他出来吃饭是要包养他。”
“我当时真的差点就要拳头伺候了，我叫他出来吃饭是因为这段时间他对我态度很奇怪，一会疏远一会又亲近，跟精神分裂似的。而且我和别人说话时候他还总盯着我看，我跟那动物园里的猴似的。”
“本来我以为他对我这样因为我之前人品不好所以犹豫不决，而且他圈子里风评还不错，我就没往不好的方面想。这眼看着快第三轮比赛了，我说找个机会出来谈谈想着解除一下误会，结果就成这样了。”
饭也没吃成，直接给他气饱了。
“......”
认真听完叶昀青的所有话，沈纪凛将近半分钟的时间都没有说话。
不是他不知道说什么。而是他现在的情绪激动得有些难以抑制，怕说出什么过于冲动的话来。
叶昀青说话时候虽然情绪没有特别的激动，但他仍就能想象到对方当时有多么愤怒，又有多么努力地去平息心中的怒火努力保持冷静。
沈纪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