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提前做过功课,能对答如流:“回大人,血玉珍珠一箱,白玉珍珠三箱,都在后面装着,随时可以检查。”
长发守卫却不依不饶,走到近前来,盯着他的脸道:“确定吗,要是和这册子上记录的对不上,连人带马都得被扣下来。”
无形的压力在对视的过程中逐渐放大,秦朔看着对方笃定的眼神,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都到了这一步,就算是概率五五开,也得硬着头皮赌下去:“没错,册子上记的,就是血玉珍珠一箱,白玉珍珠三箱。”
话音刚落,那守卫便笑了,转头对其他守卫道:“来人,把他们扣下来。”
这样的反应远在秦朔意料之外,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其他守卫持刀逼近,不远处手拿册子的年轻守卫却试图过来解释:“抓错了吧,这和册子上写的……”
可话还没说完,册子就被长发守卫一把抢过,斩钉截铁道:“我说对不上,那就是对不上。要是有疑问,不妨问问上边,看这个守卫军统领一职,是由你当合适,还是由我当合适──”
周围的守卫全部噤声,念册子的年轻守卫也不敢多言,只得退下了。
秦朔听到这算是明白了,对方就是一心要将自己扣下来,哪怕理由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唯一不解的是,他和这守卫分明素不相识,到底因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很快,这个答案在下车过后得到了印证。
秦朔被两边的人押到长发守卫面前,而在距离不过半米的对视里,脑海里沉寂已久的铃音忽然响起,伴随着愈发强烈的头疼,他看到对方轻启嘴唇,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师兄。”
「师兄。」
话音和心声交叠而起,已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好久不见。”
「你今日。」
熟悉的手压住他的肩膀,一再收紧。
“甚是想念。”
「非死不可。」
强大的灵压沿着掌心向下涌出,面上却是再亲和不过的笑容,就和之前在无情宗看到的一模一样。
秦朔几乎是在看清的刹那分辨出对方的身份,是常和风熙待在一起的付师弟,只是这张脸,这副身躯,怎么都不像付师弟本人。
难道……
正在这时,内城上空忽然响起一声鸟鸣,只听方才念册子的年轻守卫出声制止:“慢着,先别动手,金府传信,要请城东李氏进府一叙,即刻听令,不得有违!”
秦朔看到对方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带着几分不甘慢慢松开了手,退后几步,微笑道:“那就请吧,城东李氏。”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就连秦朔本人也因此怔住了,他望着飞回内城上空的那只青鸟,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像是在哪里见过。
金府突然邀请,是已经发现他的行踪了吗?
如果真就这样踏入府内,迎接他们的会不会是一场鸿门宴?
“既是金府盛情相邀,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身后的马车传来宋晚尘的声音,是在提醒他不要在这时露馅。
秦朔反应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到马车,扬起缰绳道:“看也看了,验也验了,金府的命令都下来了,诸位还不放行吗?”
拦在前方的长杆被两边的守卫匆匆收回,方才还围在左右的人纷纷后退,只有长发守卫还站在原来的地方,目视那辆马车开进内城,渐行渐远。
由于方才耽搁了时间,行驶在他们前头的马车早就不见了踪影,好在秦朔昨夜记下了路线,沿着记忆里的方向朝金府开去,不过小半炷香的时间,便来到了正在往里搬运血玉珍珠的金府门口,
金府管家年过半百,蓄着花白的胡子,气势却非比寻常,指挥起来游刃有余,盯着一箱又一箱的血玉珍珠被运进府中,直到瞥见秦朔的马车停在门口,不苟言笑的脸才堆起满是褶子的笑容,向其迎了过来。
“两位贵客,王爷已在府中等候多时,不必拘礼,直接下车随我来吧。”
秦朔被这亲切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还未下车,便被府上一众下人包围,只听管家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贵客扶下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