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金刚虎。
兽人都那么变态的吗?!
想到村子里数量不明的其他兽人,谢清文简直笑不出来。
看懂了谢清文的担忧,墨虎收起了利爪,学着谢清文的样子,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道:
“不怕,我永远在你身边。”
*
两人回到屋内,顺着蜿蜒的血迹向楼上走去。
血迹没有在二楼停留,而是径直上了三楼。谢清文跟随着血迹一路走到了三楼卧室里一扇大开的窗前,伸头往下一看。
一具鲜血淋漓的男尸正面朝下地趴在地上。
谢清文强忍住不适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
还好还好,不是林杨。看身形,应该是他的爷爷。
那么林杨去哪了?
谢清文一间房一间房地往下搜,衣帽间没有,洗手间没有,客房没有,书房没有,棋牌室也没有。
他从三楼地毯式搜索到一楼,结果一无所获。
难道林杨不在家里,跑外面去了?
这种时候时间就是生命,谢清文不再逗留,拔腿就向外走,却被墨虎拉住了胳膊。
“怎么了?”
“我闻到了一股尿骚味,刚才还没有的。”墨虎仔细辨认道,“好奇怪,怎么像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
被墨虎这么一说,谢清文猛地想起,林杨家还有一个用来存放林老爷子酿的酒的地窖。
地窖的入口在后院厨房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跑回后院厨房,拉开地面上通往地窖的小门,顺着梯子爬进了地窖。
地窖里没有电灯,关上门后漆黑一片。担心墨虎在黑暗中看不清路,谢清文牵住了墨虎的手腕,打开了手机的照明功能,小声唤道:
“林杨?林杨你在不在这里?”
回答他的却不是林杨,而是一道苍老的、带着清海村口音的女声:
“小谢?是小谢吗?”
谢清文循声望去,只见林杨的奶奶颤颤巍巍地从一尊硕大的酒缸后面探出了脑袋。
“是我,林奶奶。您还好吗?”他拉着墨虎快步走了过去,看见了躺在老太太边上的林杨,“林杨这是怎么了?”
“杨杨也在的,孩子,外面现在是咋个情况哟?”林老太太在地窖里面躲了小半天,这会儿总算是见着了个活人,激动的声音都在发颤。
她拽住谢清文的袖子,轻声问道:“孩子,外面到底是个嘛情况啊。他爷爷早上出去晨练,没夺久就奔回来,说外面到处都在杀人,让我们进地窖里躲着。”
“他说,地窖里冷,怕我呆久了关节炎犯了,让我们赶紧先进,他去给我拿条毯子就来。”说到这里,林老太太的嘴唇颤了颤,眼泪“唰”的落了下来,“我老头子呢?你在外面看见我老头子没有?”
第9章
看着林老太太浑浊的双眼,谢清文一时哑然。
在她殷切的目光中,谢清文张开口,说了一半的真话:
“……没有,奶奶,我在屋子里没有见到爷爷。”
林老太太松了一口气,抚着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哦哟,我在这边担心老半天,怕他出事情了,跑掉就好跑掉就好。”
谢清文鲜少说谎。他不敢直视老太太的眼睛,把手机照明的光转向了在老太太旁边安静躺着的林杨。
“林杨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没有没有,他好得很。”林老太太抹了把脸上的泪,“这傻子,看他爷爷没进来就要出去找。他爷爷身子骨比他还硬朗,还用得着他去找?可憋出去拖后腿。”
“一开始我还能劝得住,后来时间久了,他不管不顾的就要往外冲,这不,被我一坛子砸晕了。”老太太嘿嘿一笑,“小样儿,连我都干不过,还想去帮他爷爷。”
谢清文:……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疑惑了,这虎了吧唧的一家子,是怎么生出林杨这么个看个吻戏都脸红的斯文人的。
同情地看了眼被亲奶奶一坛子敲晕的林杨,谢清文安慰道:
“您在地窖里再躲一会儿,我过来的路上已经报了警了,”他从地上站起身,“我出去给您拿点吃的,然后进来跟您一起躲着,等警察过来。”
*
谢清文口中的警察,此时正站在码头边焦急地等待内卫武警的到来。
那一通报警电话引起了当地警局的高度重视,刑警大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码头边,却发现,对面的小岛,仅凭他们的力量已经过不去了。
小岛周围,原本湛蓝的海域,此时已经被一片暗黑色的阴影包围。这些黑影蠕动着,跳跃着,争先恐后地朝着小岛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