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琼目送他进去,猜测他应该是记起有东西要买,用不着多长时间,就站在原地等他。 几分钟后,陆明霁提着东西出来,见路琼一动不动傻站在那里埋头捧着手机,旁边有人打闹着撞到她她也不知道躲。 走过去把她拉到背风处,嘴巴不忘奚落她:“我看你不光下肢没发育好,小脑发育也不健全,别人撞你你还跟他道歉。” 【好的收到「敬礼jpg」】 给完辅导员答复,路琼收起手机:“服务员当久了,条件反射。” 到紧挨着便利店侧门的那一张桌子处停下,陆明霁一抬手,桌上就多出一个白色奶油蛋糕,四寸大,最普通的那种甜品款式,只有顶面七颗鲜红欲滴的草莓还算亮眼。 陆明霁解开透明包装盒,蛋糕不由分说塞给路琼:“我没见过比你活的还粗糙不走心的人,便利店最后一个,没得挑。” 哒一声,他不知从哪变出一个打火机,点着:“蜡烛也没有,你就这么凑合下吧。” 他一手握打火机,一手呈半蜷状护着火苗不被风吹灭:“许个愿吧,过生日一定要吃蛋糕许愿的。” 橙红色的火焰在风中摇曳,照亮在他们中间,跳跃在她和他眼底,路琼捧着巴掌大的蛋糕,望着陆明霁被火苗映射成暖色调的脸,他还是那副老样子,骄横跋扈,目中无人。 仿佛所做这一切不过是突发善心的施舍。 陆明霁也是这么想的,他不过是一时可怜路琼,并不认为自己的心软是对路琼生出别样情愫,相识时间太短,了解不够详细等等客观原因使然,彼时的路琼还不足以令他心动。 例如他爷爷奶奶相濡以沫一辈子的前提是在创业困难时同舟共济,他爸妈情比金坚的基础是青梅竹马几十年。 而他和路琼之间,还什么都没有。 直到很久后陆明霁恍然大悟,有的人一出现,所有既定的规则便不再是规则,都可以为她而消除。 “陆明霁。”路琼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叫他:“你看我。” 陆明霁稳住阵脚,掀起眼皮,丑话说在前头:“许愿只是过生日必备流程,我没说要帮你实现,也没义务。” 路琼不管他的劝告,像是要把他此刻模样刻进心里去那般深看他:“我希望以后每一年生日,陆明霁都能陪我一起过。” 第17章 十八岁 陆明霁没理会路琼的愿望,他又不是阿拉丁神灯。 避开她灼热的眼神,等她吹出一口气,配合地松开按住打火机的手,他给自己下达的补偿任务宣告结束,心头的愧疚得以减轻。 风大,路琼没吃蛋糕,小心翼翼的又重新装回包装盒。 男女宿舍在两个方向,进学校正门口直行百来米是第一个岔口,昨晚俩人就在这儿分别,路琼没叫他送,陆明霁一个被追求者更加不可能主动提出要送她到宿舍楼下。 今天—— 陆明霁插着口袋,路琼只能揪他袖子:“你送送我?” “要我提醒一下你吗?”陆明霁熟练拒绝:“你不是我女朋友。” “那我送你?”路琼直抒胸臆:“我就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路琼挺会揣摩人心。 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做的事情之一就是坐在村口一块大石头上观察过往行人。 因为有一次和王真真吵架,王真真骂她是没爸没妈的野种,路琼确定她有妈妈,虽然她妈整日闷在家里,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但她每天都能见到,她从未见过她爸,就无法反驳王真真说她没爸这一点。 她哭着回家扯着嗓子问小老太太她爸在哪,小老太太恨死蒙骗她女儿的那个男人,听到路琼的质问,没有看在她还是个孩子就说瞎话糊弄她,扔给她一句“你没爸”就背上竹篓去地里干农活。 路琼又去问她妈,她妈坐在床上望着窗外不说话,她就不再问第二遍,她敢闹小老太太却不敢闹她妈,在她的记忆她妈永远都是一副阴郁模样,死气沉沉的。 王真真她爸在镇上打工,每天都会经过村口,路琼当时小,以为所有爸爸都一样,于是她连着一周都去村口坐着,试图等到她爸回来。 干等太无聊,没有手机没有课外书,路琼就自己找乐子,低头看蚂蚁搬家抬头瞅云彩漂移,上午和傍晚都会有大爷大妈搬着小板凳来村口闲聊,路琼就坐旁边听着看着。 听一个接一个炸裂八卦,看他们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变化。 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路琼最后没有等到她爸出现,反而练就出一项察言观色的重要本领。 所以她才能在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中摸索出和陆明霁的相处之道:软硬兼施,先商量询问,被拒绝后直接强上。 陆明霁只会在嘴上争强好胜,爱生气又好哄。 即便他真哄不好,路琼也不怕,网上说追男生不必瞻前顾后太在意他的想法,自己开心最重要。 这跟她的行事风格不谋而合。 她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