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梁苒蹙眉,一两个时辰?实在太久了,听说罗方国嗜血残暴,梁泮落在他们手里,哪里能熬得住一两个时辰?
赵悲雪又说:“但也有其他的法子。”
罗方国凭借着险峻的地势,简直是无恶不作,杀人掠货之后便缩回到山里头。有一次罗方国激起了周边国家的公愤,虽然都是小国家,但集合了大量的兵力,六国围剿,将罗方国整个山头围得像铁桶一样,眼看着罗方国便要粮尽水绝。
可惜到最后,六国联军还是因为惧怕宁愚的奇门遁甲,纷纷后退,最后撤兵,无疾而终。
赵悲雪沉声说:“宁愚的奇门遁甲虽然厉害,但并不是没有缺陷。”
这其中的缺陷便是——奇门遁甲是一次性的。
换句话说,只要有人触碰过奇门遁甲,陷阱打开,那么阵法便会作废,后面无论是谁经过,都不会遭遇陷阱。
赵悲雪说:“当年六国也知道奇门遁甲的缺陷所在,但是六国围剿罗方,都各有各的目的,并不想损兵折将,自然不会首当其冲,最后便不了了之了。”
“你的意思是……”梁苒眯起眼目:“寡人需要牺牲一部分兵力?”
牺牲一些虎贲军去涉险,才能破解奇门遁甲,后面的虎贲军便可长驱直入,犹入无人之境。
赵悲雪平静的说:“不必牺牲兵力,我一人足矣。”
梁缨震惊:“赵皇子,这太危险了!”
赵悲雪是要以身涉嫌,用自己作为诱饵破解阵法。
赵悲雪笃定的说:“如同君上所言,我曾经对抗过罗方,自有这方面的经验,再者,倘或这座山里真的盘踞着罗方人,那么他们定然识得我,我若落入陷阱,必能吸引注目,为你们引开主力,争取时机。”
无错,罗方与赵悲雪有仇,那可是灭国之仇!
梁苒心头震颤,说:“可……”
他的话说到这里,赵悲雪已然说:“无妨,我命大的紧,再者说……那位梁泮小君子,对君上很重要罢?”
赵悲雪看出来了,梁泮对梁苒很重要,梁苒虽然没有过多介绍,但无论是眼神,还是举止,都十足的宠溺温柔。
梁苒紧咬牙关,说:“你放心,寡人会很快回来。”
赵悲雪点头:“我信君上。”
叮铛——叮铛——叮铛——
是铃铛的声音,有人触动了奇门遁甲。
山大王扛着一把大锤子,带着一帮子小弟,大摇大摆的走下山来,漫不经心的说:“是谁啊!竟敢触动本大王的阵法?这奇门遁甲之术,可是费了老大力气才布置下来的,你……”
他的话说到这里,看清楚那深陷陷阱之人,突然一怔,眼眸急速震动,整个人颤抖起来,面色涨红,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着气愤。
“是你!?”
小弟们也跟着呐喊起来:“是你?!”
“是他!”
“竟然是他!!”
其中一个小弟跟着气愤的嘶吼,吼完之后挠了挠后脑勺,迷茫的问:“大王,是谁啊?”
山大王:“……”
山大王狠狠翻了一个大白眼,呵斥说:“赵悲雪!!北赵那个天扫星赵悲雪,化成灰本大王也记得!!”
“什么!?是他!”
“竟然是他!”
于是,又是一轮“是他是他就是他”……
赵悲雪同样看清楚了来人,挑唇冷冷的一笑,说:“我还当是谁,原来是你罗东陵。”
和梁苒所料不差,罗东陵乃是罗方国的幼王子,自从罗方灭国之后,便销声匿迹了,很多人都传说罗东陵已然死了,没成想却在这深山老林里,重新招兵买马。
赵悲雪的面色透露着不屑:“王子何必对我如此敌意?我砍掉了你老子的头颅,正好你来做大王,不是么?”
他环顾四周,说:“王子跑到这深山老林里,这里和当年罗方国果然很是相似,连打家劫舍的勾当,都如此相似!”
“放肆!”罗东陵气得跳脚,下巴上软绵绵的胡子被来回吹,挥舞着手里大锤:“赵悲雪!!我与你不共戴天!不共戴天!你杀我君父,毁我国家!如今还要跑到这里来羞辱我?!你已经落入阵法之中,便是放在木板儿上的鱼肉!”
“咳咳……”旁边的小弟纠正说:“大王,是砧板,中原人都说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