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家通铺上地方狭小,其他三人也都在, 陶水顾忌着怕会被人听出不妥, 含糊着不敢说。
可她越是这样吞吞吐吐,顾漠就越是心生不安。
他把陶水抱进了怀里, 用厚实的沙狼皮包住她, 安抚地轻拍着她薄软的后背, 声量放得很低:“别怕,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事。我就在这, 你有什么要让我做的, 我一定帮你去做。”
陶水本就内心彷徨, 再一听到顾漠说的这些话,心里一时又是难过又是感动。
她也实在被灵泉井水位下降的秘密憋得苦闷,头脑一热,小脸埋去了顾漠的耳边:“就是那个,水……少了……”
她的声音又娇又软,说话间还有一股馥郁好闻的热气喷洒在顾漠的颈项间。
顾漠一边认真倾听,一边忍不住紧了紧扶着陶水腰肢的大掌,好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拢得更近一些。
在墙壁角落里专心致志咬耳朵的两人,压根没发现其余三个人也都在竖起耳朵,倾听着陶水讲给顾漠的悄悄话,他们显然也很关心刚生过病的陶水。
公共场合没有秘密,顾井心大,率先插话道:“嗐,正常的,有时候精神消耗得太多,聚集出来的水量就会减少,你肯定是之前聚得太狠了,放宽心好好休息一阵,会变好的,”
陶水听完,却未曾展颜,她的情况同顾井等土著女沙民们的并不一样。
她们聚水凭意念和株块就行,而她却只能依靠灵泉才可以渡出水来,泉井里的水液一旦渡光,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何况直到现在,陶水也没弄清楚灵泉井里的水到底来自哪里。
好在她这几天没动用到井水后,水线一直维持着原样,不曾再出现下降的情况,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少就少了,就算聚不出水也没什么。”顾漠蹭了蹭陶水的额角,拉回她发散的注意力,“大不了以后家里买水喝,你不用担心,都交给我。”
他口中的家自然指的是和陶水的两口之家,哪怕陶水自此失去了宝贵的聚水能力,他也只想同她组成家庭。
顾漠透露出的清晰认知,不免使得陶水心里踏实了许多。
此时,在顾家安静养伤的骆宽忽然难得开口道:“其实,有没有可能是环境的问题,这里没有外部水源,空气里的水汽又很稀薄,凭空聚水本身就很吃力。”
“我们东部绿洲多,资质好的女性也不少,她们或许可以给你解答这类问题……”
他在顾家休养了有小半月,平常也把陶水和顾井聚水的景象看在眼里,自然知晓陶水的资质有多难得。
在骆宽心里,他仍旧把陶水视作是他东部珍贵的女性族民,更实在不忍心见她在北部这块贫瘠弱小的部落里蹉跎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