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就在这时,贺群青眼前还是闪过上个副本的最后,陈雨依面对“自己”时,恐惧万分的模样。 贺群青用游荡者的双眼看得很清楚,她当时的狼狈,分明是因为她开始害怕死亡了,哪怕是在游戏里,哪怕有充裕的生存点,她也带着一丝期盼想要活着。 所以自己要看淡她的命吗? …… 或许还可以这样—— 他虽然不提醒,之后却可以有准备地预防,总比以前副本两眼一抹黑要占优势。 …… 时间嘀嗒过去。 就在贺群青将要眼睁睁看着陈雨依打开那扇五彩缤纷的鸭子门时,他急躁下,脑海中忽然闪过这么一句话:“我不希望……我不允许那扇门打开!” 门钥匙啪一下掉落在了地上。 贺群青愣怔地看着那一幕,突然间,他心中茅塞顿开。 所有犹豫带来的压力,仿佛扎破的气球一般瘪了。 太好了。 原本就是古董的“彩门”不能使用,总好过自己向所有人解释为什么自己能觉察到彩门异样,起码前者不会留下任何切实的证据。 让贺群青感到更轻松的,是接下来,选到极端危险彩门的人寥寥无几,一共两个人,都是另一组的玩家,他的头目决策根本派不上用场。 而且这两人都较有实力,贺群青猜测就算自己开口,对方也不见得会听自己的,最终还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只是那两扇门打开时,哪怕是其他玩家,都感觉到了不同。 第一扇门里骤然卷出阴森的空气不说,所有人的双耳,还突然被捂住一般,听东西变得不甚分明。 所有人都不舒服,仿佛那扇彩门在打开的一瞬间,吸走了整个房间声音。 贺群青忍不住闭上了眼,脸色更差。 他在一片真空的死寂中,能听到唯一一个“声源”,绕着所有玩家嚣张游荡一圈,最后贴着他的沙发,回到那名开门玩家的身边,静止片刻,好像在认人,才重新钻进门里的黑暗中消失了。 贺群青怕鬼的毛病还没治好:“……”呼。 他松开汗津津的拳头。 好险,差一点就要站起来了,竟然在别人耳边“嘿嘿嘿”地笑? …… …… 而另外一扇危险的门,就更加明目张胆。 前排玩家甚至在开门时听到一声短促的尖笑,回忆时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又好像只是门后铰链生锈发出的难听摩擦声。 彼时玩家们默默看向欧文,欧文拿出门里的说明文,称这扇门里的木盒中,放着纺织女工制作精美的蕾丝睡帽,客人要付给纺织女工相应的报酬。 最终这两扇诡异的门,并没有罚玩家多少筹码。 可联想到之后开门人或许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贺群青便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试问他能同时阻止刚才那两扇门里出来的东西吗? 这坚定了他插手自己组织内成员开门的决心。 只是这决心之后没怎么派上用场。 …… …… 金梓语开门前紧张不已,手不自觉扣在胸前,像是在遮挡礼服裙上那一小片镂空,也像是在求个好运气。 她对着墙自言自语好一会儿,谁也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但看得出她应该是选择恐惧症犯了。 最后陈雨依撑着脸都不耐烦了,金梓语才终于决定,选了一扇简朴的门。 贺群青这边开始默默集中注意力—— “小姐……”欧文脸色微变,忽然开口,仿佛有什么话想对她说。 金梓语一看欧文欲言又止的神色,动摇地问:“经理?我,其实我不喜欢这扇门……不然我换一扇?” 金梓语果然毫无定力地换了一扇,黄色的弧形小门像是谁家花园的围栏。 她深吸口气打开这扇门后,愣愣地从门里啷啷地拖出了一把……榔头? 哐当一声,沉重生满锈斑的榔头被她一时失手掉落在了地面,瞬间砸坏了一块瓷砖! 金梓语低叫一声,惊慌地重新捡起榔头,等待欧文的宣判。 欧文读道:“这是陪伴老木匠四十年的锤子,一百年前作为木匠最重视的东西,留在了萨克森之家,成为一件古董。但这件物品对其他人并没有价值。现在你不需要花费筹码就可以买下这把锤子,老木匠祝你好运……祝你好运,美丽的小姐。”欧文一鞠躬,惋惜道:“虽然锤子不需要您缴纳筹码,但这块地砖,需要您赔偿一枚黄筹码。” “……对不起。” 金梓语苦着脸缴了一枚筹码,抱着价值一千点的榔头下去了。 众人:“……” 贺群青:“……” 蒋提白:“……” 陈雨依:“……抱好了,千万别再掉下去。” “哦好,好的……陈姐呜呜呜……”金梓语泫然欲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