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远接过身份证,先是低头随意看了眼,结果竟慢慢站住了脚步。 贺群青后知后觉自己拿着的也是“假证”,连身份证号都被系统更换过一次。 在这之前,他甚至没有认真看过自己的新身份证,迟疑了一下问江远:“怎么了?” 江远哦了一声,脚下继续走起来,“没什么。” 至于他为什么发愣是绝口不提。 做完酒店登记贺群青拿回身份证,上电梯的时候,他在江远背后取出身份证仔细看了看,结果越看越是心惊,终于发现,这长串数字里,“贺肖”的生日竟然是“贺群青”的死亡日期。 “……” 系、统! 这么说,难道系统两次给他的身份证号码,都是相同的“生日”? 这也太奇怪了吧?! 贺群青深吸口气,再看前面的江远,有心想解释,但显然根本解释不了,就还是算了吧……不过…… 系、统!! 江远订的是家庭套房,有两个独立房间,客厅也十分宽敞,进门后江远彻底放松下来,终于对贺群青吐露了蒋提白家里发生的事。 江远在盛北就住在蒋提白办公室的休息室里,想到早上公司里的情况,他也心有余悸。 “蒋提白那里的玩家,经过牛心言的事,本来就已经相当不安分,昨天是蒋提白强行控制住了局面。可今天,他被抓的事不知怎么传播开,加上陈雨依的商品页面成了灰色,多半人都害怕了,嚷嚷着要走,那种情景,简直像精神病院的疯子集体发作一样。好在蒋提白雇的人也不少,暂时没有人受伤。” “后来我想到你,就到处打听,结果蒋提白的助理不在,剩下的人没人知道你的消息,我就联系了我的人去打听你这边,结果就知道你和柳晨锐也出了事,我马上就订票出来了。” “你可以随便离开?” “哪里,”说到这江远也有些奇怪,“一开始不让我走,但后来和蒋提白关系最近的李助理联系我,问我为什么要走,听完原因他就安排车送我走了,还说他那边同时也会派保镖过来——可是从我出公司一路到警察局,都还没见到李助理派来的人。” 毕竟盛北和清港离得这么近,李助理的人不应该比他慢。 最终等他到了警局门口,见到贺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江远心中又是不安又是庆幸,想着还好自己来了清港,不然剩下贺肖一个人,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贺群青也不笨,自然想到了问题,“你是说……” 江远点头,“能把蒋提白害成这样的人,肯定是他公司里知道这游戏的高层,甚至就在蒋提白身边,只是还不确定是谁。” “你说的那个李助理?” 江远摇头,“不太可能是他,是李助理第一个发现有人闯进蒋提白家里,先一步报了警,不然事情会更复杂,蒋提白的处境会比现在被动得多。” “总之,”江远深吸口气,“不管你和柳晨锐的事是不是巧合,现在李助理的人没来,就证明你也不安全,我在路上已经联系了清港的安保公司,一会儿他们就会过来,你先别考虑那么多,休息一会儿吧。” 虽说让贺群青休息,可柳晨锐迟迟没有联系他,他哪儿可能休息。 江远也猜到贺群青在想什么,便安慰他:“我再去问问小柳什么情况,不过说不定,他在警察局里,会比在外面更安全。” 结果这么一等,就等到了晚上,柳晨锐始终没有消息。 不止是柳晨锐,连蒋提白那边都悄无声息。 贺群青又一次打电话给蒋提白,漫长的提示音过后,电话还是断开了。 贺群青不由皱起眉头,放下了手机。 …… …… 讯问时间超过十六小时,四名警察换班了两次,现在坐在柳晨锐对面的是王宇成,他严肃看着一言不发的柳晨锐。 “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能证明你身份的?” 王宇成心中无奈,实在是眼前“柳晨锐”的情况很蹊跷,他之前交代的一切经历,现实中都没有对应,好像全是谎言。 没有指纹,没有dna,没有面容识别,什么都没有。 这年头的黑户真是不多了,尤其是这么个大学生年纪的活人,不可能在系统里一点痕迹都不留下。 当然不排除非法入境的可能,但从说话言谈各方面,看着又不像。 另外,柳晨锐哪怕说谎,也是一本正经,好像他说的话,在他自己看来就是真话。 现在王宇成就在琢磨,难道柳晨锐是个多重人格患者,有严重的精神病,从小就被关在精神病院,与社会隔离,所以才能编出这一整套根本查不到的背景信息? 不然一个正常人,怎么能缜密地编出这么天衣无缝、毫无证据的成长经历? 可是……柳晨锐身上气质,的确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倒符合他说的警校经历——不对不对,我怎么能在没有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