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弄死他们两个!” 两个贴身丫鬟慌忙跪在地上。 摔了一个还不解气,裴卿卿就像还在裴府时一样,把桌上的花瓶、镇纸稀里哗啦全扫到地上,声响响遍整个侧殿。 “曹蓉倒是好了,要不是她优柔寡断迟迟不下令处死那教导宫女,我哪里会这般着急,担惊受怕!她凭什么做太子妃?名声那么臭,一大把年纪还嫁不出去!” 未施一点粉黛的丫鬟跪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娘娘,这比不得在咱们裴府里了,隔墙有耳,夫人来时嘱咐过您的。” 闻言,裴卿卿冷静了一些,坐在椅子上冷笑了一声,“罢了,现下是太子妃,可不代表以后都是,我得寻个法子让殿下多宠幸我一些。” 想了又想,还没想出来,传信的嬷嬷却先到了,一进来便垂着头,脸色难看道:“娘娘,太后娘娘说了,让您今日行事低调些,最好待在这宫中不要出去了。” “为什么?”裴卿卿噌一下站起身,“我还想去给殿下送糕点呢!” 嬷嬷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可语气并不那般好,“娘娘还不知吧,太子殿下刚刚下了一道旨,太后娘娘要清修养身,不许各宫人前去打扰,还派了近卫前去盯着。老奴此次出来还是借着一二分交情,下次可出不来了。” “宫中近日不安稳,”嬷嬷道:“娘娘还是莫要多行事了。” “为何?”裴卿卿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就因为本小姐打了两个他的宫女,殿下就心疼成这样了?左右两个下人,打死又如何?” 嬷嬷淡淡道:“太后猜测,是您做的事被太子殿下察觉了,您且小心行事吧。” “我做的事?”裴卿卿意识到嬷嬷在说什么,哑然失笑,想说什么,却最终终于憋回去了。 嬷嬷一走,她就按捺不住地猛喘几口气,“这不是姑奶奶做的吗?好好好……怪不得祖父经常说嫁出去的女子泼出去的水,姑奶奶竟是要全推我头上。” 丫鬟不敢搭话,裴卿卿手中攥着核桃,却不出半柱香,就又迎来个坏消息。 “禁足?”裴卿卿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刘公公。 刘公公笑得很是得体,“太子可没有禁娘娘足的意思,只是这几日国婚事多,想必您也累了。过几日就是年底,人多眼杂,娘娘就好生歇几日吧。” 说着,他眼神装作不经意间地在被摔的一片狼藉的屋子内扫了一圈,手一挥,后面就进来三个宫女。 “还不机灵点,给裴娘娘收拾了?” 那三个宫女,俱是沉默寡言,但动作很利落地捡起地上的碎片,收拾完后,也不见离开,反而依次站在一边。 裴卿卿见状,竖起柳眉看向刘公公,刘公公软和地笑笑道:“太子殿下/体谅娘娘离家入宫,身边没几个伺候的,嬷嬷又受了罚起不了身,特意拨了三个体己的宫女来伺候。” “这可是娘娘独有的,太子妃的殿里,都没这份殊荣呢,娘娘还不谢恩吗?” 裴卿卿虽心中清楚萧长宁此举何意,可面上却依旧强忍着火气谢恩,送走刘公公,才开始发作。 末了,又慌又气间,还真让她想出一个好主意。 裴卿卿转转灵动的大眼睛,忽得一笑,对那丫鬟道:“明月,太子哥哥与裴和风不是素来不合吗?” “你说,我若是整治裴和风一次,让他吃个大亏,太子哥哥是不是会对我另眼相待,我瞧着,太子与曹蓉的关系也不像那么近呢,曹蓉这太子妃的位置,可不稳当。” 明月抬起经常垂下的脸,发丝下,竟是一张十分美丽的容颜,眉心自带一点朱砂痣,楚楚动人,隐隐压过了裴卿卿一头。 裴卿卿看着她这张脸就来气,只冷笑一声,道:“要我说,你命还没有那个教导宫女好,人家虽是个教导人事的,可也荣华富贵了四五年,我看你也不必她长得差,却一点好命也不沾边,我要是你,我就嫉恨死她了。” 明月俯下身去,“奴婢不敢。” 裴卿卿却是得意一笑,“也好,仔细护好你这张脸,本小姐还有用呢,我就不信把你送到太子殿下那,他还能不留意,我娘说得对,男人嘛,表面上独宠个教导丫鬟,实则还不是享受着永寿宫的两个?” 她慢慢恢复了平静,望着侧殿窗外的一棵银杏树,枯色的树叶飘落,面对这萧瑟之景,裴卿卿却笑了起来。 “有了!再过不久就是年底了,到时候裴府一定会来参加宫宴,裴和风肯定也来,我得去问问嬷嬷,怎么下手最好……” 明月低着头,牙齿紧紧咬着唇瓣,眼底满是冷意。 --- 萧长宁坐在桌案前,刘公公躬身道:“殿下,旨意都送过去了。” 他点点头,手中握着毛笔,眼前摆着一叠奏折,时不时圈圈画画,心下却不安定。 半晌,萧长宁少有地沉不住气问道:“她在干什么?” 虽没有说名字,可刘公公还能不知,立刻回道:“佟莺姑娘还在睡,一直没醒过。” “嗯,”萧长宁按按眉心,露出点藏不住的倦色,“用晚膳的时候再叫醒她。” 刘公公应了一声,犹豫片刻,还是期期艾艾道:“殿下,您刚回宫,就摆这么大阵仗……和我们原来计划的不太相符,有点冒进了。” 萧长宁索性放下毛笔,摇头道:“不,朝中的形势每天都在变化,近些日子,尤其是裴家,越来越显出疯狂之意。孤,不会让步。” 刘公公微微颔首,“是,奴家不懂,不过也能看出这裴首辅,是愈发狂妄了,前些日子还勾结了朝中一帮官员去醉仙楼密谋了两个时辰,趁机压压他们的士气也好。如此借题发挥一番,既剪短了裴小姐的羽翼,又有理由拿捏住裴家。” “说起来,其中的口信,还是太子妃传过来的。曹小姐,当真不似京中所传那般蛮横不学无术,依奴家看,怕是许多男子,也不如曹小姐!” 萧长宁没什么波动,只是淡淡道:“曹蓉,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才好拿捏,给他们想要的,他们自会甘心为你冲锋陷阵。 而曹蓉想要的,很简单。 他恰好给的了。 刘公公看了殿外一眼,忽过来道:“殿下,绿柳姑娘求见。” 萧长宁刚提起毛笔的手一顿,道:“让她进来吧。” 绿柳走进来,脸上涂着厚厚的药膏,味道很大,冲得刘公公都下意识地眯起眼,萧长宁却没什么神色,看着跪在地上的绿柳,淡道:“何事?” 绿柳垂着头不敢直面圣颜,只一字一顿道:“殿下,奴婢愿为殿下出生入死,如画琴一般。” 听到画琴的名字,萧长宁似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略提嘴角道:“你知画琴做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