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依旧紧紧追随着她。 曹大人不知是不是提前预料到了什么,开始收拾细软,秘密地暗中送出家眷,看样子,是打算纠结自己的党羽来次宫变,成了自然好说,失败了当然就是连夜跑出京城。 萧长宁和曹蓉却都没在意,曹蓉甚至对萧长宁道:“让他们闹去吧,闹得越大,越利于我们成事!” 这样风声鹤唳的气氛,就连百姓们都察觉到了。 夜中宵禁也严起来,宫中更是盘查的侍卫多了许多,青竹也有些担忧。 她看着佟莺打开了鹦鹉鸟笼的门,出声问道:“阿莺,你有没有感觉到最近宫里怪怪的?” 佟莺没出声,只是盯着鹦鹉的小豆眼,鹦鹉嘎嘎地大叫:“美人!美人陪在下饮一杯……” 青竹看她不出声,却半分不惊讶,她只独自道:“我是觉得不大对劲,尤其是咱们东宫,来的人明显变多了,我那日看到了好多个穿着朝服的官员呢,而且侧妃曹娘娘也离宫了,实在是不正常!” “我觉得啊,阿莺,”青竹凑过来小声道:“咱们太子爷,怕是要登基即位了!” 说完这大逆不道的话,她忙四下看看,等再一转过头,却发现笼子中的鹦鹉不见了。 她一愣,四处去寻,“鹦鹉呢?怎么不见了?” 佟莺突然开口道:“我放走了。” 青竹惊讶地睁大眼睛,慌忙地在院子里到处看,果真是没有了,应当是飞走了。 小黄莺也不见了,应当也是被佟莺给放走的。 “可,可这是太子殿下拿过来的……”青竹怕佟莺被萧长宁责怪,有些发愁。 好在,晚上萧长宁过来的时候,听青竹说了这件事,也只是沉思了一会,就摆手道:“无妨,随她去吧。” 青竹觉得太子殿下虽是身上威压愈发重了,但待佟莺却也是愈发温柔,有时候,她也暗暗盼望,佟莺能快些好起来,与太子殿下早日重修于好。 萧长宁今晚过来,手里还拎着双鞋子,佟莺坐在床榻上,萧长宁蹲在她面前,给她试了试。 正好大了点。 萧长宁心情似乎很不错,虽然知道佟莺不会理他,却依旧自言自语地轻快道:“这双鞋子你也带走,是一个太医提出来的偏方,在民间很多女子都用,要是脚肿得走不了路,就穿这双鞋,能舒服许多,现在穿着大点,到时候就合脚了。” 佟莺垂头看着他的头顶,神色晦涩不明,不知在想什么。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i????????ě?n???????2????﹒????????则?为?山?寨?佔?点 萧长宁又把鞋脱下来,给她洗脸漱口,然后抱着她躺在榻上。 过了许久,周遭一片静谧,只有夜明珠幽幽的光照进帷幔里,尽管没有扭头,可萧长宁知道佟莺也没有入睡。 “是知道孤要放你出宫了吗?”萧长宁忽然开口,声音在深夜里带着两分颤抖。 “明日,孤有朝廷上的事要处理,可能夜里都顾不及这边,孤留下池赢在后殿,遇到什么事,你莫要害怕,孤一定会及时赶过来。” “后天就送你出宫,你想北上或是南下都可以,北方气候冷,但胜在自在,南方繁华,但人多,你想去哪便去哪,等到了之后,最好能给孤传来一封信来……” 萧长宁一向寡言,少有地絮叨了半天,佟莺始终没有出声,他也不气馁,转身轻轻搂住了佟莺,舍不得入睡。 佟莺背对着他,眼睛睁得明亮,感受到腰肢上的热意,她睫毛动了动,眼底划过一丝怔然。 第二日,萧长宁早早起了身,他今日穿上了明黄色的太子亲服,外面还套上了盔甲,腰间系着佩剑,和平日很不一样。 本以为自己起这么早,说不定还会惊醒佟莺,却发现身侧早已没有了人影。 萧长宁心中大惊,不好的预感席卷全身,他随便披上衣服,就朝殿外走。 好在,他刚走到院子里,就撞见了佟莺。 佟莺站在院子里的小荷花池子前面,低头看着池子里的金鱼欢快地游来游去。 旁边是一棵槐花树,似是听见了动静,佟莺突然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光彩。 恍惚间,萧长宁以为自己一觉睡醒,回到了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 第一次见到佟莺,也是这样一个初春的时候,他与裴和风断绝了情分,心情很不好。 太后却突然把他召过去,说他也十六七岁了,不说娶亲,也该有个教导丫鬟了。 萧长宁听了心中就一阵厌烦,却又无法直接回绝,他知道太后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把裴家人塞到自己身边来。 为了堵住太后的口,当晚他就让刘公公去从宫中新来的小宫女中,给他挑一个过来。 想了想又不放心,萧长宁竟是亲自跑过去了,站在那棵合欢树下,望着荷花池子的那头。 有个穿着淡黄色袄裙的宫女,不知是迷路了,还是怎的,在荷花池塘这绕了好几圈又绕回来了,不禁引起他的注意。 一开始,他以为又是故意来自荐枕席,盼望借太子身份向上爬的宫女,所以他不禁有些烦躁,转身就要走。 W?a?n?g?址?f?a?布?Y?e??????ū???€?n???????????.?c???м 那宫女却站在荷花池子前,似是愣怔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纵身就要朝里面跳。 萧长宁一惊,下意识地出声道:“等等!” 小宫女扭过头来,望向他的眼神里带着闪亮的光彩,径直走过来对他说:“大人,奴婢的手帕掉进去了,还能捡出来吗?” 她的眼睛是那么澄澈,萧长宁心知她是真得不认识自己。 他面上一派淡漠,吓得那小宫女以为自己冲撞了大人,慌着跪下去。 萧长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顿了片刻才道:“我去帮你捡。”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自称孤,小宫女稀里糊涂的,自然也就没有发现他的身份。 他很轻易地就将把块手帕捞出来了,池水寒凉,他拧干后才递给小宫女。 宫女很是感激,连连道谢,末了,还不忘问他:“不知您是哪位贵人,奴婢刚入宫,冲撞您了。” 萧长宁不知从哪起了坏心思,微微勾唇道:“孤姓萧,住在东宫,你要来吗?” 小宫女下意识地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得抬起头,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惊讶地看着他。 萧长宁却已经走远了。 本以为这俊俏的人在开玩笑,当晚,佟莺却被一个大太监一指,收拾行囊,坐上了去东宫的轿子。 身边一同进宫的宫女们,都艳羡地说她有福气,这就攀上东宫太子了,她心里却是不太相信的。 直到见到了眼前的男人,她才知道,给她捡起帕子来的高大男人,真的是太子殿下! 萧长宁至今仍记得小宫女看着他那愣怔的眼神,很可爱,让人不禁生出欺负她的冲动。 窗外正巧有黄莺飞过,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淡淡出声道:“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