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微微一笑，“都这样说。” 常瑶公主扭头看了一眼抱着姐姐站在人群中的皇兄一眼，内心微叹，看出来两人还是没有完全解除芥蒂。 她倒是觉得正常，皇兄做下的那些事，她身为皇妹，也是要不适的，只是皇兄能这么快就找到佟莺，也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罢了，姻缘之事，冥冥中自有天意，她一个外人，还能说什么。 两个小团子都非常招人喜爱，尤其是姐姐，一点不认生，尤其亲近常瑶公主。 弄得脾气很大的常瑶公主很是愉悦，抱着亲了两口，旁人一看，便说：“其实像陛下还是一方面，倒是真的与公主殿下相似。” 佟莺看过去，果真是像，比起萧长宁，姐姐与常瑶公主还要相像，就连脾气秉性也是一样的，常瑶自然稀罕得不得了。 裴和风却是更喜爱弟弟，原因无他，弟弟与佟莺很是相似，望着他的时候，仿佛能透过他看到佟莺。 佟莺似心有所感，转过头与裴和风对视一眼。 裴和风的眼中有欣慰，有怀念，也有关心，唯独缺少了他从前毫不掩饰的喜爱之意。 是一种已经放下的坦然。 四目相对，佟莺垂下头去，想要拿起放在旁边桌上的汤碗喝口姜水。 裴和风忙走过去，想要端起来递给她，手却碰了个空，萧长宁显然没留意到他的动作，只把汤碗递给佟莺。 佟莺小口喝着姜汤，没有再与裴和风有交流。 裴和风也背过身去，专心逗弄着小皇子，小皇子也很亲近他，破天荒地对他咧开嘴。 裴和风一怔，也露出了惯常的温柔笑容。 夜深人静，走在去往萧长宁包下的医馆去的路上，皎月高照，泻下一片银光。 他忽得觉得，自己永远比萧长宁慢上一步。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佟莺的时候。 那是一个春天，已经算是暮春了，他、裴镇与裴卿卿三个孩子，随着裴父去了柳城。 裴父是去办差事的，他们三个则是被带去游玩的，那时他母亲刚刚去世，裴父对这个亡妻留下的长子，还有一些淡淡的愧疚。 他那时候正处在一个最敏感的时候，旁人的一个眼神，一句无心的话语，都能让他误会多想，只有萧长宁懂他，可萧长宁正忙着夺嫡争权，难免就疏忽了。 裴卿卿和裴镇合起手来算计他，故意让他被裴父落下了，他一个人夜里在不熟悉的城里乱逛，那年才十四岁，心里难免有些害怕。 他路过一家医馆，门口正有几个小女孩在丢沙包玩，一个小女孩的裙子上绣着歪歪扭扭的小花，随着她的跑动，还隐隐有开线的趋势。 他看得愣了神，忍不住小声提醒道：“你的裙子开线了？” ?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布?y?e?不?是??????ü???e?n?????????５?．???o???则?为?屾?寨?佔?点 小女孩一听，赶忙丢下沙包，低头看自己的衣服，果真是裂开一条大缝。 面对生男，她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捂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和风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脑袋一热，将自己身上的披风递给了她。 佟莺犹豫着接过来，往身上一捂，就朝家中跑去，本以为自己的披风定是要不回了，裴和风就继续抬腿超前走去，试图找到裴父。 但没过多久，身后就有人慌慌张张地喊他，他一回头，是佟莺。 W?a?n?g?阯?F?a?b?u?Y?e??????u?w?e?n??????Ⅱ?5?????ō?? 佟莺换了身新衣服，将披风叠好还给了他，还不忘眨着眼睛问：“你好眼生，是不是迷路了？” 面对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裴和风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女孩立刻回家叫过了父亲来。 佟莺的父亲长得高大和善，一听，便热心地带着他去寻裴父，有了他的帮助，很顺利的，裴和风重新与裴父碰了面。 虽然裴父从头到尾，压根没有发现自己失踪了。 小佟莺还问他：“你是从京城来的吗？我还没去过呢，听说可好玩了，我真想去！” “那你，以后来了京城，可以去寻我，我带你玩。”裴和风还给佟莺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府邸。 佟莺收进小秀囊里，还贴心地拍了拍，“我记下了。” 后来，造化弄人，她却成了萧长宁的教导宫女，在他与萧长宁决裂的第二年。 裴和风知道，自己与佟莺再不会有可能，他对不起萧长宁，错怪了无辜的好兄弟五年之久，他与萧长宁是最好的知己，是萧长宁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裴和风从头到尾，都清楚地明白，佟莺不爱他。 他慢了一步，便是永远慢了，再也赶不上了。 --- 佟莺考虑了几日，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回京。 说是要回京城，但一时半会也走不出去，光收拾东西，就得收拾个两三日，再加上人多反而办事慢。 等到终于收拾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两个孩子都快满月了。 裴和风他们从京城中过来，也带了不少东西，什么补品、药草、给长公主与皇子的见面礼，小衣服和鞋子，摆了满满一屋子。 眼下要回京了，还得又费劲再搬回去。 这间医馆，佟莺打算先关了门，但没有重新转让出去，也算是她的第一个医馆，佟莺总想着，他日再回来重新开张。 出发的那日，已经是隆冬时节了，天气却不错，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 李嬷嬷一家也跟着去京城，继续跟着佟莺住，一家人忙对着佟莺与萧长宁三叩九拜，直到佟莺假装生气了，才停下来。 出了医馆，佟莺眼睁睁地看着萧长宁将医馆落下锁，心中自是五味杂陈。 萧长宁走上马车，将一个钥匙递给她。 “你收下吧。” 佟莺懂了他的意思，她缓缓伸出手去，将那枚小钥匙牢牢握在了手中。 百姓们都得知了冬大夫要回京的消息，自然都跑来围观送行，围着马车对佟莺说着话。 萧长宁让卫风拿出早就备好的金瓜子、糖果干货给百姓们洒下，既是对他们照看佟莺的感谢，也算是给两个孩子和佟莺讨个好彩头。 百姓们忙弯下腰去捡，等再直起身时，马车已经驶出去了老远，众人默默目送走了冬大夫。 佟莺和两个孩子在一辆马车中，朝后一靠，忽觉自己的背被硌了一下，她皱眉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刺绣袋子。 是装萧长宁给她的压岁银子的袋子。 里面还有给孩子的长命金锁。 佟莺一愣，慢慢从袋子中拿出了那个长命锁，随后发现里面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 不知是萧长宁何时打好，又放进去的，毕竟这几天佟莺与孩子的东西，都是萧长宁在收拾，他心细，收拾得很齐整。 姐姐看到了，便伸出手来够。 佟莺慢慢打开一个，给姐姐带到脖子上，又把另一个给弟弟带上。 两个长命锁，俱缠着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