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嗫嗫地说不出话来,只红着脸斜了男人一眼,眼中满是嗔怪之意。 萧长宁促狭一笑。 姐姐终于吃饱了,伸开手要父皇抱,萧长宁又抱起她,换弟弟去吃。 好不容易,把两个孩子都伺候好了,佟莺也梳洗打扮完毕,已经到了上庙中祈福的时辰了。 两个团子今日俱是打扮得好看,姐姐穿着印着小兔子的襦裙,外面还多批了身月黄色的小坎肩,扎着两个小发簪。 弟弟则是穿了身月黄色的外袍,小兔子印在了外面的小披风上。 一家用过早膳,便坐马车出了宫。 佟莺在京华大道上开了家医馆,自己只是偶尔过去坐诊,大部分时候是她收的一个小徒弟,与另两个大夫坐诊。 说起这个小徒弟,还是个熟人,是在云州城时方老板的妹妹方卉,被自己的黑心哥哥送给县令爷当小妾后,县令爷被萧长宁流放了,她因着年纪小,躲过了一劫。 佟莺一日忽得想起她,便差人去查查她如今如何了,却发现小姑娘被人拐骗进了花楼,赶紧便将她赎了出来,带到京城住在了医馆里。 方卉也长成大姑娘了,十分懂事,见佟莺过来了,忙端糖倒水招呼两个小团子,挨个抱过,又给佟莺过目听诊册子。 佟莺看了,指出了两个问题,方卉都认真记下了。 从医馆出来,佟莺不忘嘱咐她,“晚上来宫中一起用个晚膳吧。” 方卉无父无母,自小跟着兄长长大,却屡遭他的毒打发卖,如今又独自流落在异乡,自然是倍感孤独。 闻言,她有些受宠若惊,简直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了,“可是,可是阿卉身份低贱,恐是会辱了皇上和……” 佟莺抬手制止了她后面的话,摇头道:“你唤我一声阿姐,我怎能在团圆日子把你丢下,一家人吃个团圆饭罢了,莫要慌张。” 方卉赶紧点点头,又小心翼翼地看向萧长宁,萧长宁淡淡道:“不必拘束,该如何便如何,你是皇后的妹妹,无人敢说你的不是。” 方卉这才感动地谢恩。 走出医馆,佟莺想起方卉的懂事模样,不禁心中微叹。 每每看到方卉,总会让她想起自己刚到京城的那两年,同样是孤身来了异乡,又进了森严的皇宫,心中少不得有几分寂寞。 好在她自小父母疼爱,性子要比方卉开朗一些,进宫没多久,便遇上了萧长宁,进了东宫,第一个中秋节便是与萧长宁过的。 那是她第一次吃到宫中的月饼,只觉得非常可口,连着吃了好几块,直到把自己噎住了。 萧长宁许是第一次见这等女子,少有地浮现一丝不知所措,忙给她递水拍背,后来便开始严格控制她的食量,想要多吃还要去求他。 这求情的方式,可就不由佟莺做主了,弄得佟莺现在想起,都不自觉红了脸。 正巧到了寺庙门口,萧长宁手中抱着弟弟,佟莺手中牵着姐姐,走进庙里。 敬完香,佟莺本以为就没事了,哪知慈眉善目的老方丈却走过来,恭敬地给皇帝和皇后娘娘,以及长公主、太子殿下行礼。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ⅰ???u???ē?n?2???2?⑤?????????则?为?山?寨?佔?点 因着是出家人,又身为德高望重的方丈,萧长宁亲自扶起了他。 老方丈弯下腰对着两个孩子和蔼地笑笑,又对萧长宁道:“殿下,长明灯今年依旧照旧吗?” 萧长宁颔首,又道:“两个孩子的,也按照原来定下的来。” “知晓的知晓的,庙里已点起来了,不知您要不要亲自来看看?”老方丈忙道。 萧长宁沉思一瞬,点点头,跟着老方丈走了。 佟莺有些疑惑,不禁问旁边的小和尚道:“请问,何为长明灯?” 小和尚年纪不大,口直心快道:“施主竟不知咱们寺庙的长明灯么,我们普陀寺求平安是最灵验的,尤其是那长明灯,若是能保其点明一年,人自可有佛祖保佑,安康怡然。” 佟莺一怔,不知想到什么,问道:“那……皇上点了几年了?” “好多年了吧,我进寺庙的第二年正好是陛下开始点长明灯的第一年,算来,五六年了。” 小和尚冥思苦想了一阵,自豪地说。 五六年,正好是从自己刚刚进宫不久后开始的。 她心中忽得升起一股冲动,拉着两个孩子快步走到了摆放长明灯的庙堂前。w?a?n?g?址?f?a?布?Y?e?ⅰ???ü?????n?2???????????????? 果然见萧长宁正聚精会神地给长明灯擦拭,一共点了三盏。 其中两盏一看便知是新的,另外一盏则明显有些年头了,但灯罩擦拭得很明亮,油纸一点污损都没有。 不必再说,佟莺也知晓了这盏长明灯是为谁燃起。 她轻轻走进去,望着萧长宁俊挺的侧脸出神。 萧长宁擦拭得几乎能照出人影,才满意地站起身,一转过身,却看到了她。 萧长宁的眉心立刻蹙起,看向引着佟莺来的小和尚。 小和尚无辜地眨眨眼,佟莺过去拉住他,“是臣妾想要来看看。” 萧长宁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揽着她道:“走吧,去街上转转。” 佟莺却停住脚步问:“殿下为何……不给自己点一盏长明灯?” 萧长宁一顿,慢慢道:“朕不需。” “殿下乃是真龙天子,大萧帝王,自有苍天庇佑。况且,娘娘有所不知,这长明灯传说最初是由一位母亲为自己生了重病的女儿燃起的,燃烧的是自己的寿命,来换自己女儿的平安,最后女儿病好了,母亲却因偿还了寿命,而离世了。” 老方丈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这虽是传说,不过现在很多人也认为点长明灯会对点灯那人不好。所以大都是由父母为自己的孩子燃起长明灯,保佑孩子一生顺遂,或是自己为自己点,很少有为旁人点的。” 佟莺却是听懂了,萧长宁听说这件事后,依旧为自己点了长明灯,一点就是六年。 如今有了两个孩子,又是毫不犹豫地为孩子点了。 明明自己身为帝王,又常年征战在外,却不给自己点。 她朗声道:“可否劳烦您再拿一盏灯来,本宫想为陛下点一盏。” “不行。”萧长宁立刻不满地制止了佟莺,却被佟莺坚定的目光看得怔住。 “陛下能为我点,我为何不能为陛下点?” 萧长宁却有点焦急起来,一把拉住她,“阿莺,倘若,倘若这传说有几分真……” “可陛下为阿莺一点便是六年。” 佟莺对着萧长宁微微一笑。 萧长宁微叹了一声。 佟莺接过老方丈手中的长明灯,这长明灯原是早就做好的,尽管萧长宁从未给自己点过,但因着身份,庙中还是有他的长明灯。 她不顾萧长宁不赞同的眼神,走到佛祖前,按照方丈说的,诚心诚意地磕了个头,又上了三炷香。 她双手合抱,闭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