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在笑,说话的语调温柔又渗人:“不能和你在一起,得不到你的爱,那能得到你的恨也不错,毕竟有的时候,恨比爱长久。”
简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只觉得他的精神状况好像有些不正常了。
她正想说什么,司衡出乎意料地放开她的手腕,仍用诡异又温柔的语气说道:“没关系,你不和他分手,那我就让他没有能力再伤害你好了。等他一无所有,你自然就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桎梏解除,她像看疯子一样看他几眼,后退几步,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阿月,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他一字一顿,“我一定会让他一无所有。”
简月脚步一顿,回头:“你也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就不止是在这里扇你巴掌这么简单了。”
离开停车场坐进车里,简月双手撑在方向盘上,沉沉吐出一口气。
刚刚司衡的语气神态还让她心有余悸。
什么叫“不能和她在一起,能得到她的恨也不错?”
什么又叫“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
难道不是他先出轨,他先主动伤害了她吗?
难道不是他主动放弃了和她在一起的机会,不是他伤害她伤害得最深吗?
她想得头疼也没想通,最后只能归结于,司衡这段时间可能受了什么刺激,脑子出问题了。
*
车开上路的时候,简月顺手用蓝牙给裴言打了个电话。
他很快接起,声音是她熟悉的低沉动听:“怎么了?”
“晚上有空吗?”
“有。”他回答得很快,接着又问一遍,“怎么了?”
“我去找你。”她看一眼时间,“半个小时就到。我现在在开车,见面再说吧。”
“好,那我等你。”
半个小时后,简月如约将车开到了裴言所住的小区门口。
小区很高级,门禁森严,少有人走动,她忘了这样的外来车进不去,发愁得正准备给裴言再打个电话,就看到旁边的侧门被打开,有人捧着花走了出来。
裴言今天没穿西装外套,换成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衣领立起,为他气质添了几分锋芒,可偏偏他的手里捧了一束火红热烈的红玫瑰。
浓烈的色彩对比,似文艺复兴时期华丽的艺术作品。
黑色的雕花路灯莹莹发着光,为冷沉的夜铺了层柔和的滤镜,空旷无人的正门前,只有他向她走来。
这一刻,气氛安静美好到极致,时间也仿佛被调慢,犹如电影里的慢镜头。
直到他走到主驾的车窗旁,简月才眨了下眼睛,如梦初醒。
她摇下车窗,看到他脸上还没好的伤和淤青,忍不住笑了笑:“你怎么出来了?”
“来接女朋友,顺便送花给她。”裴言将花递向她。
已经是晚上九点,可红玫瑰还娇艳欲滴,仿佛清晨刚摘下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