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草刚打量完周遭环境,便发现众人已置身于一座雅致的宅院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环境变幻令他们一时恍惚,还未及细想,便听见门外传来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
一辆马车稳稳停在宅院门前,后面紧跟着另一辆稍显朴素的马车,旭渊等人立马认出那是宴苍戟的马车。
车帘掀起,宴苍戟率先跃下,转身伸手扶住随后下车的云舒。这些日子马不停蹄的奔波让云舒面色苍白,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宴苍戟的衣袖,仿佛一松开就会倒下。
"小心台阶。"宴苍戟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
云舒抬头望着眼前这座府邸,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阳光透过檐角的铜铃洒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宴苍戟对着云舒道:“我已命人去物色丫鬟管家,一会应该就到。你先回房歇息吧,这座宅院是前几年买的,早些天已经打扫出来,你随便挑一个顺眼的房间居住即可。”
这话让云舒听出一些别的意味,她赶忙抓住宴苍戟的手腕:“侯爷,赶了这么久的路,您不歇息吗?”
宴苍戟答:“前方二十里便是西关,我要先回西关……”
话还未说完,云舒便打断道:“侯爷!您答应我的,说要带上我,我不想一个人留在这,我不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旁的砚辞有些看不下去,他出声答:“云二姑娘,这云霁县县令人选还未选出,朝廷赈灾的粮食还未抵达,如今难民遍地,您现在便可出门查看。”
宴苍戟轻叹一声,目光复杂地看着云舒。将她从狱中救出已是破例,若再带她入军营,实在不合规矩。他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渐渐松懈,云舒低垂着头,纤细的脖颈弯出一道脆弱的弧度。
院中一时寂静,只有风吹过梅树的沙沙声。宴苍戟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想起云家满门抄斩的惨状,心头不禁一软。
想到这里,宴苍戟接着说:“冯莒的赃款被查抄,而这里的农民上交的税收超过七成,胡人越境在此地做生意,几乎垄断这里的经济。若非陛下彻查,根本无人在意这里的百姓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
“难民遍地,我要回西关调一批粮草过来,先救济难民。届时我会回来的。”
听到这话,云舒稍稍放下心来,许久她才放开宴苍戟的手腕:“是云舒逾矩了,那…侯爷一路小心,云舒在此等你。”
宴苍戟见她不再坚持,暗自松了口气。他转身大步走向门外,玄色披风在风中翻卷。云舒站在台阶上,望着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长街尽头。她攥紧衣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偌大的宅子院中,如今只剩云舒以及浮光镜中的苍戟他们。
现在苍戟他们弄明白的一件事,浮光镜中的这个云舒,就是他们在萧国遇到的那个云舒。并非云舒记忆里的自己,她被浮光镜吸进来,因为她本身就是鬼魂,所以她的鬼魂与两万年前的自己重合了。
换句话说就是,她附身到了浮光镜中,她记忆中的自己身上,重温了当年的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舒周身缠绕的猩红瘴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那些雾气贪婪地啃噬着她的肌肤,在苍白的面容上烙下蛛网般的青紫纹路。
旭渊却已将长枪横在身前,玄铁枪尖吞吐着幽蓝寒芒,枪缨在诡谲的风中猎猎作响,将苍戟等人护在身后。
苍戟垂首盯着地面斑驳的倒影,冷汗顺着下颌线滴落在玄色衣襟。当他看到云舒指尖开始长出漆黑利爪时,瞳孔骤然收缩——记忆深处的典籍残页突然清晰起来。"用符!"
他猛地转身抓住旭泽的手腕,眼中迸发狂喜,"你们二人可会用符?”
因为苍戟从醒来到现在,虽然脑子一片空白,但是他清楚自己先前应该是通晓阵法的,所以在发现云舒异变的时候,他就先入为主的想阵法,但是他忘记了,对付邪祟,理应用符篡。
如今在镜中,旭渊他们的灵力被一压再压,使出来的技能恐怕无法跟厉鬼对抗,但如果有人懂符,那就好办了。
旭泽摇头:“我法器是剑,不会用符篡。”
“破煞金光箓,是一种专门克制邪祟的上古符箓。"
旭泽还没回答,前方的旭渊闻言:“那你别藏了,都这种时候了,快使出来啊!”
“不是我藏,我忘记口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