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底是他去还是菖蒲去?
倒是菖蒲没有这样的疑惑,从旁跳了出来,先叫了侯爷、夫人,“小的去就行了。”
崇安暗道好,排队买糖这种事,他好歹是侯爷亲卫,就只买糖……
他赞赏地看向菖蒲,不想菖蒲嘻嘻笑着跟他伸了手。
“安侍卫把钱给我吧,我去买那燎花糖,您再出一份跑腿钱给我,这活儿不就齐全了吗?”
崇安闻言就要掏钱,掏了半截发现不对。
给夫人买点心,侯爷掏钱自是应该,怎么他还得掏一份跑腿钱给这小厮。
“……我为什么要给你跑腿钱?”
“我跑腿,您出钱,不正好吗?”
“这……”
好像没毛病,又好像哪里不太对吧?
一旁随侍的其他人都憋起了笑。
杜泠静也不禁笑抿了嘴,看了菖蒲一眼,“别闹了,快去。”
菖蒲道“得令”,转身又跟崇安道,“您慢慢想,我先替您赊着不急。”
话音落地,众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杜泠静不知怎么,悄然看了那位侯爷一眼。
男人好笑又无奈地捏了眉心。
陆慎如心道,最是利落的崇平,怎么有这么个弟弟?
他隐隐察觉身侧有目光,可转眼看去又没捕捉到。
他只见,守在她身侧的是他的侍从,她身上披的也是他的披风,她更是立在他眼前。
比从前,恍如在梦里。
不急。
*
原先赵掌柜进京,就是向着自己东家要京城另起书楼,眼下杜泠静真就改了主意要收书起楼,赵掌柜欣喜不已。
至于此楼还不是城外侯爷那座高耸巍峨的大楼,倒是不急。
杜泠静要收书的消息加速向外散去。
她默默数着日子,消息成功散出去,人若还在北直隶,那么七八日应该有回信了。
然而七八日过去,她让秋霖他们把收上来的每一本书都仔细看了一遍,都没发现任何回音。
杜泠静坐在书案前沉思。
在京城那几年,她和扈亭君也不总得闲见面。
但两人都会时不时往国子监附近的那几家书肆里闲逛。
她们看的书,同国子监的学生不太一样,起初杜泠静还没发现这件事,直到一日,她忽的从书肆里其中一本中,瞧见了一张纸条。
是亭君的字,是她读到妙处写下来夹进去的。
她偷偷把那本书也看了起来,把自己读到的妙趣也写了纸条夹进去。
待她过了些日子再去看时,那书册里已经夹了亭君五六张纸条了,还在她的纸条上后面催促她,“快些读,不然我要换下本了。”
那几年,她们偷偷在书册里夹了好多纸,后来亭君都把纸页细细收了起来,偶尔两人信中还会提及此事。
杜泠静坐在书案前。
旁人一时不能领会她的意思,或许是有的,但是亭君不会,她一定会立刻明白过来。
怎么也不见呢?
是消息还没传到吗?
又两日,杜泠静不免有些焦灼。
偏在这时,湛明给她传来了保定书院的消息。
阮恭低声道。
“六爷在保定不知去向了,有人找去了六爷去过的地方,发现地上……有一片血迹。”
杜泠静倒吸一气。
阮恭却连道应该没有大事,“那片血不多,六爷在外游学多年,还有些功夫在身,应该也只是潜藏了起来。”
潜藏起来,是和拂臣众人一道藏起来了?
杜泠静默然,不想菖蒲也跑了进来。
他说沧州扈氏兄妹的老家也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