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夜雨滴滴答答直落,不知有什么似是突然倾倒了一下,窗外呼啦响了一声。
响声激得杜泠静,下意识地倏然绷紧了身形。
上两次,都是如此。
他也感觉到了。
但这次,他没停下。
他用指腹轻轻捏了捏她的腿弯里,轻捏着摩挲着打了个圈,不急又不徐。
有点发痒。
他又轻按了几下,指腹上的薄茧剐蹭间,痒意令她莫名地软了软。
她略略放松,窗外的雨也缓了几分。
似有鸟儿躲在芭蕉叶下避雨,见雨势微缓,啾啾叫了两声。
杜泠静慢慢吸气又呼出来,而他则缓步向前,到了凹陷谷地侧旁。
他掌心越发地烫了,烫得杜泠静仿佛进入了闷热的暑夏,雨将落未落之前,闷热潮湿难耐。
她呼吸重了起来,脊背又不免绷紧。
他亦更重了呼吸,却仍旧不急,英眸看住她的眼睛,手下极有章法地掌控着。
杜泠静眼睛飞快地眨了起来,眸子前涌起细密的水雾,而闷热谷地里方才将落未落的雨,竟随着他的布控,滴答落下几滴。
她不禁紧抿了嘴。
而他则低低地笑了笑。
杜泠静抬头向他看去,却见男人笑意微顿,下一息,有天星巨石滚烫自天外倏然降落,划破长空,直抵那片闷热的谷底间。
她不由深吸一气,而这一次他没再给她任何迟疑的机会。
她脊背骤然绷紧,说不清的细痛与滚热,以及每厘每寸统统撑满的感觉,从未有过地交织着向她奔袭而来。
她止不住张了嘴。
他似乎也有些耐不住,呼吸乱了两分,又侧了下头,极力压了下去。
窗外的雨在方才那一缓之后,并未停止,反而又重了起来。
雨且进且退,细密缠绕。他亦一样。
撑胀着太满了,杜泠静只觉通身毛孔都被撑到打开了来,通身颤着出尽了汗。
而他也知晓自己,只能手下握着她,安抚着,替她掌控着,慢慢地向内,让她多适应他一些。
但她越发承不住了,下意识想逃。
到了此时此刻,他还能让她逃?
他干脆彻底而入,又在某刻将她径直抱起来,与他紧贴相对,令她彻底接受。
“泉泉……”
她低啼。
生于南地的芭蕉,不知能不能受得住北方的寒风。
这一夜北风倾力呼啸,芭蕉在雨中悄然摇曳。
到后面雨渐渐停了下来,杜泠静已酸极,被他用手拢了,靠在他的肩窝里。
陆慎如干脆向后倚靠在了雕花床背上,让她趴在他怀里昏昏休歇。
他细吻在她泛红腮边,抬眼看着她疲累发酸到闭了眼睛的样子,吻意更重几分。
外面雨声停歇,风声却是紧了起来。
床边的小灯悄然燃到了尽头,只剩下一只小火苗,挣扎着摇晃了一下,灭了去。
窗外无月,房中无灯,室内昏暗,蓦然间很像那一年的勉楼。
思绪顺着就飞到了那年,他受了重伤,在勉楼的隔层里养伤的日子。
那时的勉楼隔层,便是如此的昏暗。
隔着一道薄薄的门板,他在昏暗中静默养伤,她则坐在日光中安静读书,时不时会到书楼深处寻一些他祖父留下来的旧迹。
就比如她在初夏的时候,意外翻出了一根旧旧的胡笛,她似乎也同人学过笛子,但试着吹了吹,竟不论怎么调都走调。
秋霖说“姑娘吹笛,怎么像毛驴拉车?”
她尴尬地赶紧放到了一旁。
可她却是不甘心地,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本胡笛技法的书,照着上面所写又吹了几次,可还是吹不明白,仍旧走调。
他看着她站在窗前长长叹气。
他心道吹不明白就别勉强了。
她也确实没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