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静到落针可闻。
杜泠静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极轻地笑了笑。
云层遮住了太阳,外面的冰雪不在融化成春水,只在冷风中凝成了坚冰。
他可以抱她、吻她、哄着她,但她想让他据实以告的真相,他不可能告诉她。
……
下晌落了一阵冷雨,上晌没能化开的雪,都被冷雨覆盖凝成了冰。
崇平见侯爷远岫阁的书房里,沉着面色闭着眼睛不说话。
他不说话,整个远岫阁都无人敢多言,崇平亲自端了茶水进到书房里来。
男人没看他,崇平却开了口。
“侯爷,从前那些旧事,其实属下可以替侯爷同夫人……”
可话音未落,男人沉声打断了他。
“不许提。”
“可是夫人她……”
男人还是摇了头,书房里低压冷沉,似残雪凝成的冰都伫在了书房里。
陆慎如目光越过窗外,遥遥向不知何处看去。
“我与她,就只三年前我路过青州时见过,没有更早之事了。”
他叫了崇平。
“你亦不许多言。”
侯爷不说,亦不许他说。
崇平默然叹息,又只能应了下来。
“是。”
……
晚间回到房中,陆慎如见他的娘子已经睡下了,但听呼吸,她显然没睡着。
“怎么不让人烧地龙?天还冷着。”
他问去,帐中无人理会他。
男人轻叹一气,褪了衣裳进到了帐中。
他进到帐中,便伸手抱了她,杜泠静动了动身子,但他不肯松手。
滚烫的掌心,铁铸般的臂膀紧拥着她。
他令她无法反抗,只道。
“睡吧。”
……
之后一连几日,他就这般日日抱着她入睡,多余的话则一句都不多说。
如同他请下圣旨强娶她,不需要她知道一样,此刻她想要的答案,她也无需从他口中得知。
杜泠静淡淡笑着。
静默地看书、修书,整理成集册,让赵掌柜拿去付梓流布。
她看起来一切如常,反倒是陆慎如越发频频回家,只有看着她在房中院中,才觉心下安实些许。
然而开平卫竟出了一桩兵变,有鞑子渗透军中祸乱军心,他闻讯立时就让崇平赶了过去。
事情闹得不算太大,损伤了几位将领,倒也很快被镇压。但皇上却极为不安,朝会上点了他,让他专门过去一趟。
“鞑子近来越发猖獗,前些日在宁夏又伤了忠庆伯世子,此番你亲自走一趟的好。”
荣昌伯因两个孽子的事情,被他调回西安坐镇,又另外调了忠庆伯世子魏琮往宁夏,不想鞑子突发袭击,魏琮还没来得及熟络宁夏军中,就遭遇此战,幸亏他反应极快,将鞑子击退关外,却也因此受了伤。
他伤势不算轻,他除了是忠庆伯世子,还是裕王的女婿,年嘉郡主的夫婿,皇上多有看顾,下旨令他回京养伤。
魏琮还没回到京城,不想开平卫又出了事。
皇上不安,令陆慎如亲自前往。
男人晚上回家,见他的娘子又已经睡下了。
他摩挲了她的肩膀,想跟她说两句话,但她只当已经完全睡着,不肯理他。
男人叹气,但到了半夜的时候,她突然醒了过来。
她刚醒来还有些迷糊,他立时起身给她披了衣裳。
“口渴了?喝点茶水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