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怔,“你们料理了老秀才?”
崇平道没有,“只是教训一番,远远丢了出去。”
男人略松口气, 又问, “夫人怎么说?”
她也是读书人。
似权臣拥兵自重、祸乱朝纲这般言论, 对她只怕颇为敏感。
崇平将彼时情形复述了一遍。
“……夫人只问是否总有这般情形,之后便没说什么了。”
若单有这件事, 陆侯多半要另行思量,但她昨晚将崇安误以为是他, 披头散发地跑来,白了一张脸……
陆侯心绪尚佳, 点了那知县两句,就让人走了。
魏琮从后而来,看了那战战兢兢离开山房的知县两眼。
“若今日只有这知县前来, 事情可就要出怪了。”
陆慎如哼笑了一声。
“那可真是……再等等看吧。”
四人一道用了早饭,刚闲叙了些话,果又有人上了门。
崇平前来回禀。
“是兖王府上。”
宗人令皇叔兖王,和王妃要在王府别院办花宴,王府长史亲自前来,给陆侯和夫人、郡主与魏世子送上请帖。
庭院微静,陆慎如指尖在桌上轻敲两下。
杜泠静看了他一眼,又见魏琮亦目露思量。
两人皆不作声,最后是年嘉问了一句,“不请兖王府的长史进来吗?”
她问去,魏琮点头。
“自是要请。”
说完瞧向陆慎如,男人颔首让崇平亲自过去,把人请进来。
这位王府长史见四人都在,上前行礼,把来意说了,将帖子送上,道兖王府今岁的花宴办在京外的王府别院,就在十日之后,请四位一定前往。
他倒也没说旁的,只因与年嘉郡主算得熟络,多替兖王和王妃问候了两句,便告辞离去。
陆慎如与魏琮留了各自的娘子,继续在后院吃茶,两人往关押那三个细作的西院去了一趟。
到此为止,山房内尚且风平浪静,什么都看不出来。
陆慎如到外面吩咐了几句事,待刚回到厅里,门房来报,又来了人。
“谁人?”魏琮问去。
门房上前,“回世子,是李太医前来给您复诊,一并前来的还有蒋太妃娘娘派来的人。”
李太医,蒋太妃?
魏琮伤病如何,是瞒不过李太医的,而蒋太妃更是年嘉的祖母。
魏琮同陆慎如对视了一眼,让人去请年嘉郡主往两人下榻的小院去,魏琮也起身前往。
李太医一如先前,给魏琮复诊了伤势,说他一日比一日见好。
又同年嘉笑道,“在下已替郡主,将话与王妃带到了。”
他这话说完,朴嬷嬷便笑了起来。
蒋太妃娘娘此番让朴嬷嬷,亲手做了许多药膳吃食带过来,朴嬷嬷道。
“太妃娘娘也已经晓得了,郡主照看世子上心,只怕郡主也累着,所以老让老奴带了吃食。”
朴嬷嬷带来的东西可不少,又同年嘉道。
“除了给郡主和世子的,还有给侯爷和夫人的。”
难怪里面有些青州口味的吃食,原来是给静娘的。
“可见娘娘不只疼我一个!”
她撇嘴挑眉,魏琮笑着看了看她,朴嬷嬷更笑起来,接着又想到什么,叫了人上前。
是个小厮,怀中抱了两大翁陶瓷罐。
“我们六爷听闻郡主和世子在此休养,特送了这两大陶罐的山泉水,请郡主和世子吃茶。”
蒋枫川的小厮说了这两罐泉水的来历,竟都是红螺寺的住持相赠的。
“那可真是好东西,替我与世子谢谢六郎了,我们只等着殿试一过,蒋家又出新科进士,摆宴吃酒。”
朴嬷嬷又同年嘉说了几句,只是此间是陆侯的山房别院,她便避了嫌,没有去见杜泠静,眼见着天色不早,便带着蒋枫川的小厮与李太医一道,回了京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