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却不小心被某人听到了,他亲自上前辟谣。
“我没有妾室,也没有通房,更没有什么鞑靼的公主或者歌姬,给我生过孩子。”
他道,“我只有你。”
……
杜泠静回身坐到了湖边的亭子里,绿波荡漾,白鹅难得温顺地成群游在绿波之中。
如果按照他的说法,他在三年前中意了她,那他府邸空着,是等了她三年吗?
但若不是三年前,是更早,那么他一直等着她,是等了多久?
陆惟石的心思,是一根针落入这湖里,不,是落进海底。
真是令人难以捉摸。
杜泠静托了腮,侧身倚在湖边亭中的栏杆上,柔风轻抚她面颊。
忽然,湖对岸发出两声惊叫。
她转头看去,只见菖蒲推着崇安的轮车飞跑,猛然在湖边刹不住了,两人惊叫着,扑通一下齐齐掉进了湖里。
湖中难得温顺的大鹅,立时暴躁地飞了起来。
湖面上纷纷落下无数白色鹅毛,被两人扑腾着,顺水涌进两人嘴里。
菖蒲和崇安,吃了一嘴的鹅毛。
杜泠静实在没忍住,轻轻笑出了声。
而闻声赶来的府中侍卫和仆从,更是站在湖边笑得前仰后合。
偏偏崇安受了伤不好搭救,最后还是崇平亲自前来……
日光照得湖水如披上金沙,灵灵闪亮。
人都救了上来,杜泠静还在笑。
有人从她身后环抱了她,“在笑什么?”
是陆惟石。
杜泠静转头稍稍瞥了他一眼,就立刻收了笑意。
“哦,一看见我就不笑了。”男人在她耳畔哼哼。
杜泠静起身,又自眼角瞥了他一眼。
既然做了夫妻,夫妻间又有什么不能说呢?
她不想再理他,男人倒也随着她起了身。
两人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崇平。
男人瞧着崇平挑了眉,“怎么弄了一身的水?”
崇平满身洇水,面露窘然。
他怎好跟侯爷说,他那不着调的弟弟没好生养伤,反而掉进了湖里。
崇平说不出口,杜泠静却想到方才,崇平亲自打捞那二人的样子,又忍不住抿唇而笑。
陆侯微怔,低头看向他娘子扬起的柔眉与笑眼。
“看来我不在的时候,府里是发生了大事。”
他低声叫她。
“娘子到远岫阁,跟我好生说说吧。”
……
远岫阁,杜泠静又被他弄了来。
有幕僚请了他去厅里说话,杜泠静坐在他书案前生气,却见他书案上摆了张纸,上面绘了个看似鞑靼部落的图样。
他恰走了进来,“是细作留下的。娘子见过吗?”
杜泠静没见过,也未在书中读到过类似的描述,摇了摇头。
他也没指望她能见过,同她简言那日捉了三个细作的事。
“鞑靼人与汉人能在一处为人做事,且永定军捉了十多年都捉不到,不知何人的人。”
杜泠静想到那日前来山房的四拨人。
她也没有头绪,却不禁想起父亲回京复职,临行前说的话。
父亲说这看似安稳如山的天下,“实则风雨飘摇,可能就在一夕之间。”
他说他或许不能救国,“却总要做些什么,尽力挽之,直至天安。”
她无法留住父亲的脚步,只能看着他义无反顾地走了。
男人又出去了一趟,杜泠静默然看了那细作留下的图案许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