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侯爷拉弓搭箭,毫无受伤之势。
下一息,只听一声颤鸣,那箭矢破风而去,更是追风而至。
砰地,就死死钉进了那鞑靼九王的大腿里。
那人一声惊呼,几近坠马,但他求生之意甚强,竟然稳住了。
陆慎如冷笑,又欲再射一箭,但何副将与崇平皆呼,“侯爷不可!”
不过须臾的工夫,他臂上伤处新生的血肉,因那气力十足的一箭,彻底崩裂,血色染满了肩头。
再射也未必能中了,只会伤的更重。
陆慎如亦知,肩头的伤,还是给了那九王继续逃窜的机会。
他手下紧攥。
不过此人中他这一箭,已是逃不了了。
何副将请命前去追击,他吩咐,“不急,务必活捉!不要令他丧命。”
说完,崇平只见他肩头血滴滴答答落下来,急急护他回了城。
不到一个时辰,那埋伏的鞑靼部族被剿灭殆尽,关军大盛,但何副将去追鞑靼九王还未回来。
陆慎如料想他是跑不了,但想要活捉,恐要费些工夫。
不过他肩头的伤,一连来了三个军医,都面色难看。
“侯爷那一箭实在是太过厉害。”
陆慎如拉弓搭箭的时候,根本没想许多。
可此刻三个军医都道,“侯爷之前刚长出的血肉全部撕裂了,甚至裂得更深,止血都颇为困难,侯爷恐怕要静养至少月余。”
陆慎如回头看了后肩一眼。
难怪有点疼。
但他哪有月余的工夫静养?
京中还有许多事,而且娘子独自在京,他心里总不踏实。
他只道,“先把血替我止了,其余的之后再说。”
边关军医在他面前不敢多言,只能连忙止血,他又转而叫了崇平。
“我伤口撕裂的事,回去不要告诉夫人。”
崇平应下,他又问了一句。
“家中可有夫人的消息传来?”
“暂时还没有。”
没有消息,或许是好消息,陆慎如略松口气。
三个军医又折腾了一阵,终于替他止了血,包扎了起来,侍卫拿了干净衣衫给他换上。
他眼角扫过,“我领兵作战,何时穿过新衣?”
他领兵作战贯穿合身的旧衣在里,从不穿新衣。
那侍卫闻言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拿了件新衣,崇平立刻上前,“谁人将新衣放到侯爷箱笼里?”
走之前他吩咐过只取旧衣,突然出现件新衣,令人惊诧。
陆慎如亦皱了眉,侍卫却突然想了起来。
“回侯爷,这是夫人放到里面来的,应是夫人从庙里给侯爷求来的平安衣。”
陆慎如意外了一下,“夫人……”
但他旋即意识到了什么,定睛看向那侍卫。
“夫人是何时将此衣放到了我的箱笼里。”
侍卫记得清楚,“就是您出京那日下晌,您在远岫阁小厅里待客,夫人彼时进卧房放了衣裳,后在卧房又停留了些时候才离开。还吩咐属下,因着放的是平安衣,先不要告诉侯爷。”
崇平还不知是何情况,但陆慎如怔在了当下。
他在小厅见蒋枫川的时候,她就在卧房当中?
小厅与远岫阁卧房紧连,能听得见里间的话语声。
可她在远岫阁许久,彼时什么也没说,他还以为她只是刚从寺庙里回来。
肩头扯断的伤口越发疼了起来,丝丝漫向心口。
所以她什么都听见了,但是什么都没说,为什么没说呢?
他脑中有些混乱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有侍卫前来,接着有人传信。
“侯爷,京中府邸来了消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