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后被他留在了宫中,已经殡天。想必陆氏姐弟,亲手杀掉了唯一可能知道的人。
他笑笑,“许是毛贼。”
接着允了魏玦,“让他带人去查吧,速去速回。”
院内外有人手波动,皇帝没再当做一回事,眼见着要下雨了,吃了半盏茶就起了身来。
谁料他同兖王和逢祥,刚走了没几步,忽听周遭竟然乱了起来。
不只是杂乱的脚步,更有隐隐的兵刀相击的声音。
皇上眼皮乍然一跳。
“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毛贼?!”
他急问去,一时无人回答,暴雨之前的气氛低压到,令人呼吸都困难起来。
有亲卫出去查探,谁知还没走出花园的门,大内统领浑身染血地闯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魏玦带人接应了陆慎如的人马,反杀进来了!”
此言刺入耳中的一瞬间,皇帝眼前晃了一下。
陆慎如找到了此地?!
而魏玦接应陆慎如的兵马,反杀进来?!
“他怎么敢?!”
可外围的打斗喊杀之声越来越紧近,皇上之间兖王都变了脸色。
“陛下,此地不能再留,快走!”
皇帝一瞬间回了神来。
他只见兖王这个残废都踉跄着往外跑,他就算恨极,也只能叫上亲卫军。
“速速!护朕离去!”
急怒令他不住咳喘起来,但他忽的想到另一个重要之人。
“逢祥!”
他厉声直呼三子跟紧了他,一起离开。
谁料他那躲在阴影里的畏畏缩缩儿子,忽的跟他摇了头。
“儿臣不走。”
“不走?!你不走,陆慎如必杀你!”
可他却道,“儿臣愿意死。”
皇帝重咳一声,外间喊杀之声震天,越发往花园迫近。
“你疯了?!你死什么?朕费心设此死局,就是要让你做皇帝,你怎么能死?!”
但他那沉闷畏缩的儿子却还是摇头,站在墙角里一动不动。
“儿臣不想做这个,沾满了兄弟血的肮脏皇帝!”
肮脏皇帝。
“你敢说朕肮脏?!”
皇帝再没想到他敢有如此言语,他简直要将他一口吃入腹中。
但此刻只能叫了亲卫,“去把他抓来!”
亲卫两下就把瘦弱的少年抓到了皇帝身前。
皇帝看着他这唯一剩下的儿子。
“就算是肮脏,你也必须做这个皇帝!而他陆慎如既除不掉我,也杀不了你!”
他布的局必须得成,没人任何人能阻拦他。
他亲自拽住三子,就要离去。
可那瘦弱的少年被他生生拽着,却没屈从。
他忽的高喊了起来。
“侯爷!陆侯爷!父皇在此地!”
话音如同划破长空的雷鸣一般。
皇帝一瞬之间目眦尽裂。
他难以置信自己要立为继承人的儿子,竟然在高呼陆慎如?!
但去捂他嘴也已经晚了。
有人劈开了花园一道侧门,陆慎如一步踏了进来。
男人身姿高挺如山,分明是低沉阴压的半空,而他披甲持刀、长身立在门前,却近乎将这阴沉的天都顶了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