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来接他的,她不想在府里等了,她来接他回家。
男人不禁地摇了头。
夕阳悬在宫墙边缘,映出漫天的火红余晖。
他曾一直以为,他在她心里,这一辈都不可能比得过蒋竹修。
蒋竹修占九成八成,他只能占一成两成。
可她已经是他的妻了,他想如此他还有什么所求,她还愿意叫他“夫君”,哪怕是他执意求来的。
但直到那日,崇安告诉他,夫人在极力为他奔走。
她还怀着身孕,她去说服这个,去又说服那个,她忍着身子的不适,来来回回在众人中间搭桥。
崇安引了她跟窦阁老的原话。
她说,“家夫陆慎如,是这世间最重情重义的人,他绝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我可以性命担保。为今之计,还请阁老与他握手言和,才是唯一出路!”
她叫他“家夫”。
而姐姐问他,“你当她如此奔波是为了谁?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男人只看着那个大热的天气,前来宫门口接他的人。
“泉泉……”
杜泠静隐隐听见有人似乎叫了她一声。
还没等她循声望去,一阵疾风瞬间而至,将她拢拢拥尽了怀里。
他的怀抱,就是这世间最坚实安稳的地方。
他将下巴抵在她头顶的发髻上。
他的力道快将她压扁了,但她只笑,抽出手臂回拥了他。
她的力道亦重,但对男人来说就像小猫儿一样,可他心头却酸得难受。
他怎么那么笨?他怎么会一直觉得她不够爱他?!
“泉泉……”
他错得离谱。
陆惟石哑声问他的娘子,“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无缘无故跟她闹了那么久。
她没说不是,她静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