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夏夏,初阳是你哥?】
遇:【你怎么会有那样的哥?】
遇:【夏夏,跟你哥说,别来骚扰我,他不是我的菜!】
这些信息,是初夏下了晚自习后开机看到的。
25号底片:【际遇,对不起,他是我哥。】
后来的几天,孟际遇没再找她,她也没找初阳,“别去骚扰孟际遇”这样的话,她不能说。不过初阳好像对孟际遇上了心,连续几天都主动找初夏打探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孟际遇对初阳说了什么狠话,元旦前一天早上,初阳想了个主意,让初夏帮她写一份追孟际遇的攻略。
初夏听了觉得可笑至极,她都没谈过恋爱,他找她写追人攻略,是蠢,还是太高看她?
“哥,我不会写。”初夏如实说。
“不会写?”初阳倚靠着门,把初夏堵住,“不会写,就去网上查,比如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们不是朋友吗,这些你都该知道吧。”
“我跟她不熟。”
“得了,她在q上跟你了说什么,我都看见了。”
“你偷看我的手机?”初夏一惊。
“什么叫偷看?”初阳毫无羞耻心地说,“你在这个家,就不该有任何秘密!”
总是这样,他们总是像对待蝼蚁一样对待她。
为什么他们该有的,她就不该拥有?
初夏被初阳这几天的质问、纠缠弄得很烦,却要拼命压抑住,此时达到顶峰,说话也没有前几日客气,面色冷淡地看初阳:“哥,如果我偷看你手机,你会怎么想?”
“你敢!”初阳睁大眼,神色狰狞,他抬起双手,把她往后推去,直到撞到书桌上才停下来,“今天你必须给我写,不写就别想出这个门!”
初阳这点跟廖知书没什么两样,都喜欢强人所难,都喜欢逼迫她做不想做的事。
她像一条砧板上的鱼,很想逃离被宰割的命运,但很多时候都力不从心。
她要去上学,因为今晚会有元旦晚会,她要看沈未的演出。
初夏不得不妥协,不得不低头,神情有些卑微:“哥,我真的不会写,你放过我,好不好?”
初阳看到她服软,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放过你可以啊,你写完给我打电话,我就放你走。”
初夏眼睁睁地看着初阳倒退着离开房间,他的脸上一直露着诡异的笑。
门被关上,她听见了锁孔扭动的声音。
初夏再去开门时,已经打不开了。
“哥,你放我出去,我要去上学!”初夏拍着门,却听不见任何回应,响起的只有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初夏喊了几声后,发现根本没人回应她,身体渐渐变得无力,靠着门,往下滑落,像一块被人扔掉的破抹布。
她瘫坐在地,眼睛里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要给初阳写什么追人攻略吗?她要助纣为虐吗?
不,她一点都不想!
她哥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她不想祸害孟际遇。
可是,反锁的门,她出不去,就无法看沈未的演出了。
他的演出,她已经期待了整整五天,120小时。
甚至,在梦里还隐约看到一个露天舞台,穿白色衬衫的少年,在话筒前,唱着她最爱的那首歌。
初夏抬头,看到了白色的窗帘,还有透明的窗户。
她的身体里仿佛忽然灌注了一股力量,立刻站起来,冲到书桌前,打开窗,一阵清晨的风吹来,她往下看,想着,是不是可以跳下去。
这个想法,思来想去后,未能实现。
她不怕死,但怕跳下去摔到住院,住院了就不能去学校学习了,也不能看见沈未了,她还怕廖知书对她每天进行谩骂,精神上的羞辱比身体上的羞辱更可怕。
廖知书在她小时候就常常跟她说:“你要保护好你的身体,你的命不值钱,但你的身体还有用。”
初夏做了一天的思想斗争,放在桌上的白纸上最终依然没有一个字。
窗外的落日正在西沉,天快要黑了,元旦晚会七点开始,现在已经六点半了。
初夏一天没吃东西,饿得头有些发晕,她得活下去。
外面传来脚步声,初夏细细分辨,走得不急,也不重,是周姨。
“周姨,我是初夏,能不能帮忙开下门,我快要晕了。”初夏拍着门求救。
脚步声忽然消失了,方才的声音,仿佛幻觉。
“周姨,您在对不对?”初夏提高了声音,“帮帮我,求您了!”
过了许久,脚步声才再次响起,离她越来越近。
初夏把耳朵贴着门板,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