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逼仄的小屋:为了缩减整体的面积,除了厕所外所有的功能性区域都被排布在了一个空间里,厨房、卧室外加一张占据一角的书桌,便是这间小屋的全部。 尽管小屋的空间不大, 但莫子愈能看出这间房是陆羽精心挑选和维护的,房间的窗户很大,几乎占据了一整面的墙壁,朝阳的方位使得温暖明媚的阳光可以大剌剌地照射进来,让光芒铺满整个房间。 夏天因为天气炎热,太多的阳光照进来会导致屋里燥热难耐,因此陆羽放下了两边这样的单薄窗纱,既可以遮挡热烈的阳光,又不至于像厚重的窗帘那般把屋里搞得灰暗阴森。 地面被太阳照着,也根本看不出陆羽所说的“好久没有打扫过”,反而锃明透亮,只有条理清晰的地板纹理若隐若现;床上的床单铺得没有一丝褶皱,一床夏凉被也被叠好放在床尾;小书桌上的书本物件也被摆得整齐划一,椅子上搭着几件衣服。 因为屋子里没有沙发,陆羽抱起夏凉被放到床头,招呼莫子愈坐在床尾的位置,深色有些许愧疚。 莫子愈注意到陆羽的无措,心里又是一痛,主动握住陆羽的手腕拉着他坐下,拿出一杯奶茶塞进陆羽手里:“你这收拾得也太干净了,这就是你说的很久没有打扫?” 陆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那应该是我妈收拾的,她比我爱干净多了。” 尴尬的话题被带过,陆羽也渐渐放松下来,他接过奶茶,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喝,而是把奶茶放到了一边的桌上,小心翼翼地问:“学长,你待会儿还有课吗?” 莫子愈读出了陆羽的画外音,佯装失落地问:“怎么,奶茶送到了,你就想赶我走了?” 陆羽连忙摇头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担心、担心学长落下什么重要的课程,最近不是陆陆续续地开始期末考了嘛,所以……” “这你不用担心,比起我的考试,我更关心你的左脸是怎么回事?”莫子愈注意到陆羽的动作,也把奶茶放到了书桌上,开始问起陆羽脸上刺眼的淤红,眸光变得凝重起来。 直击重点令陆羽有些猝不及防,他一时语塞,嘴巴一张一合地卡了壳,没解释出个所以然来。 陆羽的反应让莫子愈有些生气,生气的对象并非陆羽,而是气自己仍然没有成为陆羽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也气自己为什么不在上一次陆羽受伤时就尽快找出真相,陆羽也不至于现在再受一次伤。 见得不出想要的结果,莫子愈调整好情绪换了种问法:“我听倩姐说你这次请假是来照顾陆阿姨?”说完他四处看了看,一眼便可看尽的小屋里再找不出第二个人,不过通过衣架上的衣服还有门口的女士鞋子不难看出的确存在陆羽母亲的生活痕迹。 陆羽愣了一下,旋即回答:“我妈妈刚才出去了,一般这个时间她都会出门散散步。”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f?????ē?n?Ⅱ?〇????5?????o?M?则?为????寨?站?点 “那阿姨她……身体应该没事吧?”莫子愈试探着问。 陆羽点了点头,动作并不算干脆,斟酌着说道:“我妈妈的身体并不算好,她前些年生了场大病,虽然治好了但也落下了病根……”他的神情惆怅,语气里带着几分忧虑,很快又调整过来,“不过现在没什么事啦,这半年我妈妈恢复得还不错!” “倩姐对我家的情况了解一些,大概是我和她请假的时候她误会了吧。” 莫子愈了然:“阿姨身体无恙就好。”转而接着问:“那你请假的真正原因是?” 旁听的小鸟一拍自己的小细腿:“你小子,问了一圈儿这才是重点是吧!?” 陆羽见自己大概是逃不过了,缓缓低下头,又悄悄把头抬起,自以为隐蔽地观察莫子愈的表情,如此反复了几次,手指不安地抓着翘起的衣角:“学长你热吗?要不、要不我先把空调打开?” “嗯?”莫子愈措手不及,又气又好笑。 屋里的确算不上凉快,但头顶的风扇也不是白开的,尽管身上免不了出了一层薄汗,但莫子愈可以忍受。 空调遥控器被放在了一个小小的角落,空调的插头都不在插销里,不难看出陆羽或者陆母都不怎么开空调——更有可能是不舍得那一笔在他们看来无比沉重的电费。 这个结论令莫子愈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之前对陆羽生活的拮据不过是窥见冰山一角的想当然,直到现在他才算真正意义上的直面他的苦难——更可怕的是或许这些也仅是冰山的另一角而已。 “没事,我不热。”莫子愈答道,为了缓解气氛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语气,心里从未如此希望能说会道的唐思予能够在场:“你不要岔开话题,我……我很担心你。” 真诚的情感永远最能打动人心,尽管莫子愈的语调生硬,心思细腻的陆羽仍然感受到了他笨拙之下的担忧。 就像他和谭清河分手后的那个下午一样,莫子愈的细心体贴总是能让他放下心防。 陆羽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苍白的掌心,继而抬头看向莫子愈,嘴角挂着笑意,眸中却被苦涩占满:“学长你还记得吧,我之前和你说过,我的父母离婚了。” 莫子愈点头,眼神示意陆羽继续说下去。 “我爸爸和我妈妈的关系不好,特别是我妈妈生病之后,我爸爸对我们两个就越来越……。”陆羽没有说下去,他的目光随着落寞的情绪下移,莫子愈读懂了未尽之意。 “从那之后他就很少回家,每次回来都是一身酒气,对我们……很不好。”陆羽的手不自觉抚上了自己受伤的手臂,想要握紧,又被瞬间袭来的疼痛止住动作,最后只能堪堪攥紧遮掩伤口的衣袖,“后来我妈妈的病好了,我也长大了,就建议我妈妈提出离婚。” “再后来我考上了锦和,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爸爸在外染上了赌博。”提起这个陆羽的目光陡然变得沉重,甚至夹杂了几分怒意,“之前每次报警,他出来后总是三番五次地来骚扰我们,我担心等我上了大学他会去找我妈妈……” “所以你就把阿姨接来了这里?还给她租了一间房。”莫子愈接着他的话道。 “嗯。”陆羽应道,“本来我打算和我妈妈一起住的。”这样还能省一笔学校住宿费。 莫子愈问:“那为什么后来又住校了?” “这里离锦和还有一段距离,我妈妈担心每天往返会耽误我的课业,再有就是并不方便,所以最终我还是住校了。” 见莫子愈面露心疼,陆羽心里一暖,反过来拍了拍莫子愈的肩:“学长不用担心啦,我现在没事的时候就去兼兼职,再加上学校的助学金和奖学金,也没有很困难。” 莫子愈听了后心情并没有轻松多少,他根本无法忽视陆羽眼底的青黑,还有肉眼可见的疲态,以及在学校时每天都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