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亮起，车辆重新启动，褚晏清目视着前方，不疾不徐地说：“感情之事本就不是不成不变的，有人牵手就有人分手，你放心，奶奶思想开明，真到那时，她也只会遗憾我竟然错过了这么好的女孩。”
他一字一句说着，温柠听得很认真，当听见他说这么好一个女孩时，心里不免翻起一阵波澜。说话声戛然而止，车厢内只剩轻缓的音乐在回荡，此时正好唱到莫文蔚的慢慢喜欢你。
刚才吻了你一下你也喜欢是吗
不然怎么一直牵我的手不放
你说你好想带我回去你的家乡
温柠没再说话，暖气吹得她脸有些热，她转过脑袋去看窗外，树影在颗颗后退，雨雾模糊了车窗，阻挠了视线，温柠起了玩心，伸出手指想在窗户上写字。
此时，一道温柔的女声恰好唱到慢慢喜欢你，慢慢的亲密。
温柠鬼使神差的写下一个清字。
透过这个孤零零的字体，窗外的景色有一抹变得清明起来。
温柠唇角微微扬起，随后像是被发现一般，将它全部擦掉。
四十分钟后，车子在一庭院前停下，听见声响，陈阿姨探身而出，脸上洋溢着笑容，见着褚晏清便忍不出吐槽：“可算来了，老人家等你一上午了，知道你们过来，用过早饭便等着了，要不是今日下雨，怕是要坐着轮椅在院子里亲自等。”
见着身后的温柠，脸上笑意更深了几分，关切道：“柠柠是吧，果然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今天天冷，没冻着吧。”
“没有。”温柠摇摇头，冲陈阿姨一笑。
两人进入客厅，便见褚奶奶坐在轮椅上，腿上搁了块毛毯。老人家今年七十九，黑发早已白透，身形略微削瘦，眼角沟壑着皱纹，面容慈善，此时正满脸笑意的看着两人。
当真是般配，褚奶奶不由地心想。
家里一众长辈，温柠只同温茹亲近，外婆在她年少时就已逝世，奶奶的模样她早已记不清，见到褚奶奶，她不由生出一种亲切，旋即上前问候：“奶奶好。”
褚奶奶朝她招了招手，温声道：“好孩子，快过来这坐。”
温柠走过去坐在她身侧：“奶奶。”
“叫温柠是吧。”褚奶奶如今记性不好，昨日做过的事明日便能忘了，可温柠这个名字她听了一遍便记在了心里。
“是的，温是温柔的温，柠是柠檬的柠。”温柠凑过去耐心的解释。
褚奶奶歪头：“听晏清说你是律师。”
温柠点头。
闻言，褚奶奶笑意更甚：“一个律师一个医生，瞧瞧，多般配。”
听到这话，温柠只能尴尬一笑，心里莫名生出一种愧疚感。
她到底不是褚晏清真正的女友，褚奶奶笑的越开心，她怎么越有种欺骗老人不道德的心虚感，尤其老人家态度如此亲热。
褚晏清像是看出她当下的不自在，适时出来说话：“好了奶奶，我带她去楼上坐坐。”
褚奶奶闻言，点点头，朝两人摆手：“去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