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成年人,哪怕关系再亲密,对于过往的伤疤也还是要三缄其口,可如今主动提起,心里却好像没那么难过了,大抵也是时间扫平了一切,她也不早是当年那个只会哭的小女孩了。
温柠的父亲是个一心扑在事业上的男人,对于他来说,职场上的工作比她更重要,所以在无数次和工作的对比下,她的生日可以随随便便过,她获奖的那一天满心欢喜地将奖状拿给他看,期盼得到一句夸奖,最后面临的也只不过是,稍等,我接个电话。
而对于母亲来说,她是婚姻里的绊脚石,也可能是日后琐碎生活里的拖油瓶。
父母离婚后,温柠便交给了保姆照顾,直到有一次温柠生日,温茹来临市处理工作,顺便买了蛋糕想着去给温柠过生日。
她兴冲冲到达温家门口,却在按了好几次门铃都没任何反应时,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掏出手机正要给温憬打电话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慢吞吞的打开了门,露出了一个满是泪痕的脸蛋。
温茹心下一惊,连忙进屋,才这发现家里空无一人,空旷的房屋很是萧条,客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她蹲下身想要询问,却发现她脚背正流着血。
询问之下才知,保姆刚好家中有事,便擅自离开了雇主家,将小姑娘独自留在家中,而温憬原打算结束工作再给女儿庆生的,也被迫从公司赶了回来。
温憬那时正逢事业上升期,哪怕离婚也没对他产生什么影响,他自认为将孩子交给保姆便万事大吉了。
细碎的玻璃扎在脚背,鲜血慢慢溢出来,温茹心疼的不行,带着人去了医院,随后又和温憬大吵了一架,指责他从未尽到一个身为父亲的职责,骂完之后便将温柠带到了江市教养。
听完这些,褚晏清神色算不上太好,漆黑的眼眸定定地凝视她,带着点心疼。
他忽然好像抱抱她,更想早一点认识她。
绿灯亮起,褚晏清却完全没发现,车辆堵在路口,直到后车不悦地按了按喇叭,他才收起心神,黑色suv在烈日融融的午后疾驰,树影在视线里节节倒退,这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
车辆到达小区楼下,褚晏清一手搭在方向盘上端,哑声开口:“温柠,我知道你好不容易踏出这一步,选择和我在一起,也许你在他们心里并不是第一顺位,但在我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
温柠身子一僵,眼眶像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酸胀感填满胸膛,这种感觉就像你明明很坚强,受了委屈也能自己抗,却忽然有一个人跑来问你疼不疼,于是,你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温柠吸了吸鼻子,故作洒脱地笑了笑,她想说些什么以示回应,片刻后,终于真诚地说了一句:“褚晏清,谢谢你和我这些。”
说完,她指了指身后的大楼,说既然到家了,她就先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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